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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起走過我和東子一起走過的所有地方。芮兒和我不一樣,我是個不愛物質,只愛愛情的女人;芮兒卻是一個擁有著龐大物質體系的女人,如果利益真的大於愛的話,芮兒是完完全全有能力靠著她的龐大物質體系戰勝朱小燕的。我這麼假設的時候,突然非常希望芮兒和東子開始一段戀情,我真的想知道,愛是不是大於一切物質利益。
“‘愛情’就是一對男女互相擁抱。‘疾病’就是一個老太婆抱著暖水袋。”
這是劉麗麗的語言,劉麗麗在愛情世界裡從來就是直來直去,她的愛情是實用主義,她沒有任何的花前月下,她也不需要花前月下,劉麗麗有次給我講了一個故事,她和初戀男人之間的故事。一個男人從她十六歲時就愛上了她,十一年後,這個男人透過電話找到她了,男人在電話中問她:“十一年,我想來看看你,你需要我帶點什麼來?”劉麗麗想了想說:“我喜歡吃旺旺餅乾。”男人來武漢見劉麗麗的時候,真的帶著劉麗麗在一家小超市買了十一袋旺旺餅乾,然後和劉麗麗一塊吃了一餐飯。飯後劉麗麗送走了男人,這個故事的高潮出現了,劉麗麗竟提著十一袋旺旺餅乾走進了哪家小超市,把這些餅乾換成了家裡需要的日用品。當她做完這一切以後,把這些講給自己的男人聽,男人沒有一點醋意,笑了笑說:“麗麗,你一輩子都是實用的,我對你也會放一輩子心。”這個故事是劉麗麗講給我和芮兒聽的,當時我和芮兒在茶吧寬大的沙發上笑得打滾。芮兒那天說了一句話:“麗麗,我信了你的邪,如此美麗的一段愛情被你處理成商品價格了。”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四章 去他的“我愛你”(2)
其實芮兒和我一樣是熱愛愛情的。
我記得有個冬日,上午在單位開會時被凍得肚子痛。匆匆逃回我的房間,懷著幾天來深重而充沛的期盼等著那個我為之日不思茶飯、夜呆坐不眠的人,我期望著見到他,我可以什麼也不說,不必訴說、不必承諾,只用他的心溫暖地將我抱著,讓我在他的心跳中舒展、平靜,讓我疲累的身心在他的氣息中做片刻的休息,以待對付那巨大而無可爭辯的現實,對付東子一家人對我一輪又一輪的仇視和對物質利益的莫大佔有。
東子沒有來,我心中的千言萬語,一時無從說起。芮兒打來的電話把我從遐想中拉了回來。芮兒當時正在談生意,芮兒說:“欣兒,你也老大不小了,乾點正經事行不?跟我一起做服裝生意吧,忘了東子,淡化你所謂的愛情。”
我對芮兒說:“不,我要東子,要愛情。”
芮兒聽了我的這句話後,掛掉了電話。我在猜芮兒肯定生氣了,芮兒肯定在罵我賤。
我又給東子掛電話,東子也在談生意,我對東子說:“東子,我看到一家單位的花壇裡有盆*開得很鮮豔,你過來,我們晚上一塊去偷回來好嗎?”東子在電話裡笑了起來,說:“欣兒,全武漢就你鬼心眼多。好,好,我談完生意就去你那兒。”
東子就那麼匆匆地來了,可他並沒有陪我去偷那盆我看中的花,而是又匆匆地走了,當然又是朱小燕的電話喊走了他,他的來和走,如春夢般不真實。
我甚至在心底問自己,他可曾真的來過?可看著桌上那白色的飯盒時,我便知道,他確是來過了。而摸一摸我冰冷而緊縮的心,我又知道東子他確實又走了。
離開——在夜幕降臨的時刻。那是我永遠無法達到的地方,他會習慣地關起那扇拒絕之門,消失在無邊的夜裡,讓我嘆息到天明。但是,我不怪東子。甚至對他還充滿歉意。也許我不該為他的現實生活開啟我這麼一扇奇怪的窗。讓他又想接近愛情,卻又擺脫不了舊秩序中存在的種種關係和慾望。
我那段時間是如此依賴於一個可以四壁圍起的不裸露於人群的房間,這房間的大小、在那裡都無所謂。只要它只供我停留,不必突然被人打擾,並且有一張用我喜歡的方式輔展工整的有豔麗色彩的床就行。回到我的房間,準確的說就是回到我的床上——我美麗而溫暖的被子裡。當我穿著舒服而喜愛的內衣在被子裡平躺著時,那種踏實、安全的感觸是我孤獨人生的最大安慰甚或是享受了。儘管對於實際的生活它過於單薄,但這是我的能力提供給我的最好也是最多的東西了。
至於這一天漫長的忽明忽滅的等待——這是多麼長的一天,又是多麼煎熬的一天呵!
由這些無情對比所割出來的歷歷傷口,成為世界上最難活下去的一個角落。而東子卻不會以他的夜晚給我一點點慰藉。他,仍踩著他那遠處生活的鼓點,隨手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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