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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去,“真對不起。我不是個好男人,我愛欣兒,可我沒勇氣。”
“好吧,我知道了。”我看到芮兒的臉上顯出凜然的神情,“譚冰,告訴你吧,我不相信欣兒是自殺的。”
“不是自殺?”東子幾乎要從石頭上跳起來,他的表情在我眼裡看不出絲毫的做作,“不是自殺?不是自殺……”
他突然轉過身去抓住芮兒的手臂:“你告訴我,她是怎麼死的?”芮兒顯然被他抓痛了,她試圖擺脫出來。
“譚冰,你先放開,好嗎?你弄疼我了。”
“你說,你告訴我……”
“我也不清楚,真的。她死前約好我來接她,她說要去北京找我。”
她終於擺脫了東子的手,她揉著自己被抓痛的胳膊,本能地往一旁挪動了一點。東子很快平靜下來,他看著芮兒:“那你說有誰想她死?”
“這正是我想問你的。”芮兒看著東子,我不知她有沒有看到東子眼裡的疑惑和痛苦。
一群人出現在安靜的湖邊,那是一群喝醉了的年輕人,他們的大呼小叫聲打破了黑夜裡的寂靜。那對情侶被迫分開,他們看見了這邊的芮兒和東子。芮兒沒去管這些,她把手放在東子的背上:“好了,譚冰,我們不說這些好不?欣兒已經死了,其他的都沒意義了。我們不還要好好活下去?”
東子低下頭,一言不發。我感覺他陷入了極度的痛苦裡。
“媽的,你知道個屁!你……你……下水,下……我等會……”
那群醉鬼不知在幹什麼?遠遠的街燈像在反覆嘆息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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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去他的“我愛你”(1)
每當我們激情而快樂地做了任何事後,只要黃昏來臨,他回家的鐘聲就十分刺耳地在我們之間敲響。他會匆匆地(類似慌不擇路地)拎起他的包,整理好他的領帶,離開任何一處我站在那發呆的街道,或者關上我所在的房門。回家。回到他不斷背叛的有著近8年的婚姻,一個5歲的女兒,有許多父母看管聲音的他的家。每個夜晚和節假日,他從我這裡消失得猶如從未存在過,沒有見面,連電話也不會打。
今天是星期天,扮演天倫的日子。
利益是利益,小騷動是小騷動,得分開來看。
對你總去要而人家不給你的東西,只有一個好方案:我不再要了。我也不需要了。
真的。
他的家在我們初識時曾是他長長的嘆息聲和不斷訴說的平凡和壓抑。是他的妻子“看賊一樣”(東子常用語)的追問和對手提電話本的任意檢查。是不許晚上過8點回家的硬性規定。甚至是早晨送女兒去幼兒園,晚上按時接回來。而現在,他的家,是他從不再提起的危險的沉默和我們在一起的任何一個黃昏準時敲響的他自願遵守的鐘聲。
我要離開那種明裡暗裡正在風行的情人身份(我痛恨並鄙夷這個低賤的字眼,我永遠不做任何狗屁男人的情人。我的單純之愛只會產生愛人,我只會去做一個被真心所愛的專注不二的愛人)。
我的愛可以在與另一個女人的丈夫的相遇中怦然點亮。但決不可以長期地萎縮在另一個女人的陰影中。
我的愛,只會向一個為我而獨在的男子獻上,而不該一直是另一個女人的丈夫。
——摘自《欣兒日記》
1
一段美豔的愛情,當你剛剛發現它時,你會從眼睛笑向心裡。整日無論走在哪條馬路,看見那張面孔都燦爛的不得了,在每一個你與那人的小細節中用溫情的觸鬚去不停的撫摸再撫摸……
而當這樣的愛情被隨著時間的流動拉長了,在空間上的投入就會越來越多,所期望回報的也就會越來越多。這就像一個慢慢裂開的地縫(小時候我在犯錯時總用一句字面意思表達心情: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可那時總是找不到,所以該挨罰還得挨罰。)用力吸著更多的東西,在無限深處沸騰的岩漿中溶化。這時,在那滿眼快樂的間歇開始偶有憂鬱、愁怨、酸溜溜直到淺顯的痛苦和無奈的痛苦和無路可逃的痛苦……這時,你的心已完全從那個小時候想找尋而此時卻意外跌入的地縫裡,在紅色的熔岩中或翻覆或流淌或肢解,我和東子從相識到相知到相戀就是這樣的一種情感變化。
那個時候,只要有機會,芮兒就不得不總聽我沒完沒了地嘮嘮叨叨述說著和東子的一點一滴,芮兒對東子的熟悉程度,直到他們並排坐在那個未名湖邊時,我才感覺到,我的述說已經深深地植入於芮兒的心裡,芮兒或許會和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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