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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子,更恨這個不依不饒糾纏著他的女人,我甚至懷疑我的死必定和這兩個人有關係。但我無法不跟著東子。要是芮兒知道此時我變成了女鬼還是這樣的德性,說不定會認為我賤。我承認,我看上去的確很賤!叔本華說過,當一個男人把一支箭射向空中時,一定會有幾個女人被射中。這不是因為男人們的箭射得好,而是因為女人的賤。
誰又敢說,自己被愛情包圍的時候就不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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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兒把我的父母親和姐姐送上回內蒙古的火車後,也離開了武漢。她離開武漢的時候,帶走了《欣兒日記》。那天夜裡,她坐在北京的家裡整理我的《欣兒日記》,儘管我的《欣兒日記》是寫給東子的,可芮兒並沒有把這些文字交給東子,我不知道芮兒為什麼不願意把《欣兒日記》交給東子。在我第一次自殺時,我帶著《欣兒日記》去見過東子,我把日記交給了東子,然後自己被東子送進了醫院。我沒有死成後,就又從東子手裡要回了《欣兒日記》。我對東子是這樣說的:“東子,只要我活一天,我的《欣兒日記》就會寫一天,等我不在這個世上了,你再看,那個時候,你的感動才是真的感動,你的愛也才是真的愛。”
這話聽上去很傻,也不乏愚蠢。既然我死了,他看不看,看後感動與否還有意義嗎?現在,我終於死成了,儘管不是我心甘情願的,但也一樣,我現在才知道貪婪的人總是愚蠢的。我的每一次死的嘗試,目的都不是為了死,而是為了要挾和一廂情願的愚蠢。我所謂的愛,僅僅只需要一點感動。
東子把《欣兒日記》還給了我。我不知道朱小燕看過沒有?那個自殺的晚上,我是把它留在東子的書房裡,而我知道,所有出現在東子身邊不熟悉的東西,她都一定會想方設法去窺視。要說這個女人真執拗,簡直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我一直難以理解東子為什麼能和這樣的一個女人生活在一起,一個人在另一個人眼裡,幾乎就是*,你每時每刻都要面對,該是一種什麼樣的壓力?我不會這樣,我只要東子愛我,然後他幹什麼我都不會在意。
芮兒在電腦上一個字一個字地敲打著《欣兒日記》。
剛開始寫作《欣兒日記》時,我和東子相約好了一起寫,但各自都不閱讀對方的。我對東子說:“一直要等到你我都老了,白髮蒼蒼,那時,你要是還愛我,就請你開始翻閱它。”東子聽後曾問我:“要是我不再愛你了,那時該如何呢?”我說:“不會的,無論如何都不會有這樣的情形發生。就算滄海桑田了也不會。記得那個‘精衛填海’的故事不?”東子說:“記得。但是為什麼你認為不會呢?”我說:“我是女人,就這麼簡單。”
第一章 自殺還是他殺(7)
“愛你朝聖者的面容”?不,不會。我不會在我老了後,再去拿過那本詩集翻閱。
說實話,除了芮兒,我不知道還有誰能整理好我的這些文字?她一直邊閱讀邊輸入,同時一邊流著淚。直到很晚,她才把整理好的文字儲存,然後去給東子掛了一個電話,她說:“東子,你愛欣兒嗎?”
東子接到芮兒的電話很吃驚,他在他的書房裡。芮兒的提問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愛。”
我當時站在東子身邊。東子看不見我,只有我可以看得見他。芮兒又在電話裡說:“東子,我想見你。我明天飛回武漢。”
東子問:“要我去機場接你嗎?”
芮兒說:“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很願意你來接我,我這次不想開車。”
我聽著芮兒的話,焦急地想衝上去掐掉東子手裡的電話,我知道芮兒要幹什麼,我有了一種強烈的不安。面前這個男人無論對我做了什麼,我都不想他受到傷害。但我感覺芮兒一開始就不相信我是死於自殺,她因為我而痛恨這個男人,而只有我瞭解芮兒,芮兒是那種義無反顧的人,她對待愛恨一直很分明。她一定是認為我的死與東子有關,她剛離開武漢就又要回來,我感覺她是要尋找東子與我的死有關的證據。
在電話裡,芮兒的語氣格外溫柔,我從來沒聽到過她對一個男人用這樣的口吻說話。但這絲毫也無法讓我得到安寧。我知道她想幹什麼,但我毫無辦法,上帝要一個人毀滅,必先使其瘋狂。我太熟悉芮兒,就像熟悉我自己一樣。她認定我是被人謀殺的。所以她要報復,而她報復起來,是不顧一切的。我急著想到她的身邊,阻止她。我想告訴芮兒:別,別這樣。為了我,無論是芮兒還是東子受到傷害我不願意。可我的話,芮兒聽不見,東子也聽不見。我只能呆在東子的書房裡,我出不去,因為外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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