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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
不知道他現在什麼樣了?圓滾滾的個頭是不是開始抽條,鼓鼓的包子臉有沒有變成美人尖,稚嫩清脆的聲音是否帶上少年人的喑啞,而他又是不是,還像兒時一樣,始終對他……不一樣。
容徵一直都是對他不一樣的。
從小時候他們第一次,哦不,準確的說是第二次見面開始,那個容貌精緻可愛如同精靈一般的孩童就深深的刻印在他的心裡,他不知道容徵究竟如何想,但是他知道,容徵對他始終是不一樣的。
他肯為了他違背國師的禁令教他兵書內力,哪怕國師罰了他足足三天三夜的禁閉也沒能讓容徵改變決定;他肯為了他親自洗手做藥湯,他不知道那裡面是不是真的有靈丹妙藥,但是自從他喝過以後,每到冬日就疼痛不已的骨頭已經越來越輕;他肯為了他悍然向皇宮的慎刑司揭發舉報,雖然結果不盡如人意,只是死了幾個太監,卻也讓他在之後的幾年裡再也不會被光明正大的怠慢;他肯為了他不惜放下身為國師弟子的尊貴,汲汲營營,只為了他能活到回來的時候……他還肯為了他,放下高高在上的謫仙之姿,親自走到爭儲這個大染缸裡,沾染了一身的汙泥。
難以為報,無以為報。
他要如何做才能報答這樣的恩情?
可是容徵卻什麼也不要。
他不要他送來的奇珍異寶、珍稀異獸,他也不要他送來的刀槍劍戟、鞭索斧鉞,他曾經寫信問他想要什麼。
那封信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才得到回信。
他說他要他活的長長久久,而後登上那個九五之尊之位。
因著這一封信,前所未有的野心從他的心底蔓延開來,從前只為自保經營的勢力開始不斷的膨脹,其中的苦楚不知道受了多少,很多次他都以為自己已經死了,但是每一次深陷夢境的時候,他都會夢到八歲的那個夏天,他被絕望攫取時,那個俯下身印在他嘴上的火熱的唇。
而後苦澀的甘霖渡入唇瓣,他再一次活了過來,卻發現,那不過是藥汁。
然後他開始頻繁的做夢。
一開始只是冰涼的湖水,求救無門的絕望,度過來的氣息和薄荷味的口水,而後不知何時起,夢境的顏色變得綺麗多姿,他夢見他的小小孩童終於長大,單薄的胸膛,青澀的反應,稚嫩的迎合……
當醒來時,周玦彷彿還在夢境裡不曾離去。
但是那個夢境嚇到了他。
他覺得自己很噁心,居然對自己最重要的人起了這種心思,這簡直是一種褻瀆。
可是與自己的思想相反的,則是日復一日變得越來越火熱的夢境,這讓他既害怕又抗拒,所以在容徵第一次寫信讓他回京的時候,他選擇了拒絕。
這裡固然有在外經營勢力更加容易,兵權更容易掌握的原因,但是更多的,是他害怕看到那個人,害怕自己不堪的心思被他窺破,害怕那人的眼睛裡浮現出厭惡……那將是他所承受不起之重。
這樣逆倫的感情隨著一封又一封的信件而逐漸加深,他看著他送過來的各種糧食物資兵器和人才,他看著他的筆鋒從軟弱到露出鋒芒,他看著他的語氣從開始時的熟悉變得越來越陌生。
他既覺得心疼,又停滯於回京的腳步。
終於,又三年過去,四龍爭鋒,老龍病逝,他終於有了機會……回去爭奪那個皇位,回去看看他。
他最愛的那個人。
周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盔,冰冷的盔甲下是他藏不住的火熱的那顆心。
京城的城牆轉瞬即到,只不過,此時的城牆之上滿是士兵弓箭,護城河的流水湍湍疾馳,周玦看著那高達大城牆,舉起執著長戟的右臂,“殺!”
“殺!”背後的將士一齊喊道。
無邊的殺氣蔓延,城牆上計程車兵嚇白了臉。
而容徵坐在整座京城的最高處,看著遠方羅列計程車兵,看著陣列最前方的那個人,緩緩露出笑容。
這場戰爭打的太過容易,不過短短三天,京城宣告告破,帝五子周玦正式入主京城,所有反抗勢力血流成河,兵部尚書、吏部尚書、禮部尚書等等更是滿門抄斬,而他的四個哥哥,更是投入天牢,靜待處決。
這一日正是皇帝停靈的第七日,周玦直接代替了其他兒子的位置為先帝扶了靈柩,抬了棺。
血的教訓之下,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於是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眼中殘暴不仁的篡位者名正言順的成了王朝新一任的繼承者。
五月初五,上上吉位,宜喬遷、移土、易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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