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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也無力癱在床裡。
——是他太大意了!
連城璧又豈會放棄水月樓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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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水月之宴(二) 。。。
蕭十一郎躺在床裡,眸色已如死灰。
他的眼神如此可怕,甚至比臉色更可怕。
風四娘僵住了。
她並不知道所有一切,但一路道聽途說,逍遙侯之所以廣宴天下,便是為在眾目睽睽下,割下蕭十一郎腦袋。
然而蕭十一郎並沒有死!
是以他這般作為,究竟為引蕭十一郎前去,抑或他真以為蕭十一郎死了?
既然蕭十一郎沒有死,連城璧又為何要去?
她雖厭惡連城璧這個人,但為了蕭十一郎,她也打聽了無數有關連城璧的事。
傳聞中說,逍遙侯贈與他割鹿刀,而後為蕭十一郎所盜。她本來不相信,可是後來賭場那一次,難道不是證明了傳言的真實?
逍遙侯為何將割鹿刀送給連城璧?難道他要連城璧與蕭十一郎反目成仇?
難道連城璧也在利用蕭十一郎,目的就是今日與逍遙侯一決勝負?
難道逍遙侯之所以要這般大費周章,也僅是為了連城璧?
一連想到這四個難道,風四孃的臉色已變得很難看了。
——逍遙侯成名三十載歲月,武功乃至幕後勢力,早已是深不可測。連城璧又何德何能,欲與逍遙侯對抗?
——豈非正是送死?!
蕭十一郎的眼睛已是空洞洞的。
楊開泰忽然插嘴道:“逍遙侯設宴於杭州水月樓。從姑蘇前去,即便是汗血寶馬馬不停蹄,也至少要走十個時辰。連城璧即便到了,也決不可能趕上月圓之宴。”
他說到這裡,看風四娘臉色又是一變。然後他清楚見得,蕭十一郎額上已滲出冷汗。
只有在心中極端恐懼時,才會流下的冷汗。
——請柬上說的不過是月圓之宴,很多時候十六之月遠比十五更圓,逍遙侯宴請天下的真正時刻,難道是十六?
沉默。
房中死一樣的沉默。
風四娘忽然跳了起來:“開泰說的不錯,他一定還沒到水月樓,我這就去把他追回來!”
然後她看到蕭十一郎的眼睛裡又有了亮光。
但亮光一閃即逝,她見得蕭十一郎搖了搖頭:“你不能去。”
風四娘心中說不出的難過,心也已如針扎一樣難受。
而後她笑道:“這件事我管定了!我同你二十多年過命交情,又豈會袖手旁觀?”
二十餘年愛戀,二十餘年無奈。豈會因蕭十一郎不愛她,就此煙消雲散?
蕭十一郎說不出話了。
因為他已知道,無論他說什麼,都無法改變風四娘決心。
他心底既是感動,又是心酸。
——人這一輩子,有一個不離不棄的愛人,再有一個什麼都為他著想的紅顏知己,豈非已是最完滿無求的事情?
——然而他這一輩子欠風四孃的情,又如何再能還得清?
蕭十一郎沉默半晌,才抬眸去看楊開泰。但他尚未開口,又聽得楊開泰斷然道:“我會陪她一起去的。”
風四娘心下煩躁,但是一瞧見楊開泰那張麵餅一樣堅硬的臉,又想到這個人無論屈辱還是平淡,皆是無怨無悔跟著自己。
然後她凝視楊開泰,嫣然笑道:“好,我們一起去。”
蕭十一郎卻緩緩道:“你若是追不上他,千萬不要去水月樓。”
風四娘揚眉:“怎麼,不相信姐姐能把他捆回來?”
蕭十一郎道:“我豈會不相信你。只是逍遙侯此人無論心計還是武功,都非同一般。”
風四娘嫣然道:“我和他還是朋友。”她頓了頓,又笑起來,“也許他想殺連城璧,但他一定不會殺我。”
像風四娘這樣最喜歡刺激的女人,若非沒有在男人手中保命的手段,恐怕早已屍骨無存了。
蕭十一郎勉強笑了出聲。
風四娘狐疑看著他:“倒是你,別因為擔心連瘋子,就亂跑出門。”
蕭十一郎愣了一愣,苦笑出聲:“我現在這個樣子,連動都動不了……怎麼還能去?”
風四娘遲疑地看著他。
蕭十一郎苦笑愈甚。
風四娘咬牙道:“好,我和開泰一起去。你……安心等我們把他捆回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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