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22122011(第1/2 頁)
世界之始,於混沌中分陰陽,乾天坤地,陰極陽生,陽生陰合,非人力可扭轉。
這陰陽顛倒大陣,屬七品大陣,與大宗門相符,非陣法宗師不能設。即便陣法宗師要設,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光陣紋的龐雜計算,就不是一日之功,若召集所有玄東界陣法大師,也需五年時間。
傅靈佩狐疑道:“你已經是陣法宗師了?”
——就算是從孃胎裡出來便開始學,也未免快了些。想到天元派那個鬍子都快白了的陣法大師,傅靈佩便覺得心酸。
丁一錯愕了下,才道:“陣法宗師?”
半晌才道:“這陣法一途,精妙無比,我不過才有所得,算不得什麼宗師。”言下,頗有謙辭。
“那陰陽顛倒大陣,可是七品陣法,非宗師不能設的。”
丁一苦笑:“若你非要這麼說也行。”
他兩世都對數字極為敏銳,再複雜的數字都無法為難住他,加之腦中自有一套高效的心算之術,於陣法一途簡直是得心應手,學起來如有神助。但這些不過是最底層的凡技,而現時修真界所謂的宗師不過是依照前人的軌跡計長量短罷了,不值一提。
每每想到玉簡中陣術習到高處,可追溯往日時光,可翻日月新天,丁一便心嚮往之。
陣法起源為何?依託何物之力起作用?如何能追溯時光,迴轉歲月?每每想到這些藏在萬千大道中的瑰寶,便讓他沉迷不已。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便極為簡單了。
丁一深居簡出,沉浸在那龐雜的計算中,不飲不食,不睡不休,整日都呆在房中,光是那白宣紙便用了不知凡幾,時不時還拿出長條狀刻有無數標度的木尺,或各種小工具,口中唸唸有詞,如有魔障一般。
傅靈佩來來去去,竟是不能驚擾他分毫。
不過一月下來,原本佈置得極為精心的房間便被糟蹋地不像樣。白紙成堆,灰塵滿布,房中唯一的活物,紅衣郎君也是鬍子拉雜,發如雞窩,看起來神神道道的。傅靈佩看不過眼,順手施了個滌塵訣,反被丁一那幽怨的一眼,澆了個遍體通涼。
“……怎麼了?”
“我的紙排列都是有規律的,被你動亂了。”丁一委屈地扒了扒已然揪成一塊的發,本想呵斥兩聲,待見到傅靈佩一臉嬌俏的小模樣,便又不捨地閉了嘴,看著變得整齊一新的房間,想著一會還得重新收拾出來,便忍不住無奈地嘆了口氣。
……沒辦法,媳婦弄亂的,是男人,就只能自己受了。
傅靈佩懷著胸,嘴角揚起一抹笑,對丁一有了另一層認識。往日裡只見他處事漫不經心懶懶散散的,難得見他這般認真做一件事,即便邋里邋遢的,也覺得可愛得緊。
從此後,不論房間弄得多亂,傅靈佩都未曾管過一絲一毫。
甚至為了不打擾他,還去了前院與綠楊呆在了一塊,偶爾指點指點她,再煉煉丹,日子過得頗為逍遙。又因此處沒有靈力,無法修煉,只得冥想,傅靈佩反倒感覺自己的靈力在越來越精純,彷彿去偽存真一般,金丹也越來越純淨,只待時機成熟,便可結嬰。
終於在半年後,丁一出關了。
那時傅靈佩正好在指點綠楊修煉途中會遇到的一些難題,一人說一人聽,很是和諧。
綠楊端端正正地坐在蒲團上,昂著頭,只覺眼前一陣風颳過,原本坐在上首的小姐便不見了,心下一驚,正要起身找尋,想到什麼,又安之若素地坐了下來,輕笑了聲:“姑爺可真猴急!”
這猴急的姑爺一陣風似的攬著媳婦的腰,進了房門。
“靜疏,我做到了。”
丁一欣喜地抱著傅靈佩轉了好幾個圈,才停了下來:“你看,我做到了。”
只見地上鋪著巨大的一張白紙,白紙延伸開來,將整個地面鋪得滿滿當當,其上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線條看得傅靈佩眼疼,再見丁一仰著頭一臉求表揚的模樣,不由噗嗤笑了出聲。
“哈哈哈哈……”
傅靈佩第一次這般毫無情態地大笑。
丁一以為她也是為他高興,心下更是得意地冒泡:“怎麼樣,你夫君我厲害吧。”
“厲害,厲害……”傅靈佩差點笑岔了氣,順手一點化出一道水鏡:“你看看。”
只見水鏡中,一個彷彿從遠古蠻荒中走出的男子正自豪地昂首闊立,發如雞窩團成一團,臉如黑炭髒不溜秋,原本還豔情萬分的紅衣像是從遭水裡走出來一般,髒得根本看不出原形。這哪裡還是那個豔絕天下的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