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物是人非(第2/3 頁)
回答呢。
見姚妙儀如此表情,胡善圍眼裡滑過一絲不容覺察的悲哀,捏著著帕子笑道:“瞧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們三人在這條巷子口一起長大,想著既然你活著回來了,他還沒有蹤影,心裡總是惦記著,要是不來問個明白,今晚就別想睡著了。”
這個藉口並不高明,姚妙儀捕捉到了不對頭,但於情於理,不應該欺瞞胡善圍,於是佯裝不知,坦言說道:“王寧已經升了百戶,我等平民不敢直呼其名,要叫百戶大人呢……”
話說王寧幫助常森找到了親爹——北伐軍副元帥常遇春,常森得到了不亞於兩位皇子的治療,王寧也成了常森的親兵,不再是傷兵營雜役了。
之後得了常遇春的賞識,上了戰場,奮勇殺敵,還走狗屎運俘虜了元軍一位重要的將領,論功行賞,封了百戶。
“……北伐軍攻破大都城後,兩位元帥兵分兩路,追擊逃跑的元朝皇帝和元軍。我分到了元帥徐達那一支,王寧還是跟著常元帥他們,聽說也是戰戰告捷,應該不久後就班師回朝了吧,善圍姐姐再等等。”
胡善圍深坐蹙娥眉:再等等?王寧升了百戶,堂堂六品武官,還得了常元帥這種貴人相助,將來前途不可限量,我再等又能如何?
原本以前只是兩兩相望,連情意二字都沒說出口,就更不用說山盟海誓了。我們緣分太淺,猶如朝露,太陽一出就沒了。
送走了神思恍惚的胡善圍,姚妙儀暗悔自己以前太粗心了,連小女兒態都沒瞧出來。
次日,姚妙儀就聽到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胡善圍主動報名進宮當女官!
姚妙儀急衝衝的去了胡家。胡家門庭破敗,昔日小花園都改成了菜地,烈日炎炎,胡善圍吃力的提著井水,澆灌黃瓜架。
姚妙儀奪過水桶,將胡善圍拉到臥房說體己話,“你是瘋了嗎?皇宮是那麼好進的?名利場是髒汙的地方,你何必進去作踐自己?你以為女官是那麼好當的?會讀書寫字就行了?太天真了!”
“宮裡大小嬪妃、皇子公主,還有時不時進宮朝賀的誥命夫人,稍有差池,你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胡善圍捧水洗臉,翹長的睫毛掛著晶瑩的水珠子,清純可人,淡淡道:“我知道啊,昨晚我想了一整夜,利弊都考慮清楚了。今天一早就去報了名,就等著考試了。”
“那個招募女官的太監說的很清楚。女官要求相貌端正,無疾病,通曉文書,能寫會算。進宮之後有俸祿、有品級,即使將來年老出宮了,也享有俸祿和品級身份,能保證財富和地位,算是終身有靠,比宮女好多了。”
“我又何嘗不知一入宮門深似海。”胡善圍輕嘆道:“可是我不想嫁人,生一堆孩子圍著鍋臺轉。但父母兄弟不會容許我一直小姑獨處。所以對我而言,進宮似乎是唯一的選擇。”
“我知道你是好意,進宮確實有危險,那地方吃人不吐骨頭,可是這也是我唯一有機會得到榮耀和權力的地方啊!”
提到榮耀和權力,胡善圍的眼睛熠熠生光:或許到了那個時候,面對王寧王百戶,才不會顯得那麼高不可攀吧。
溫婉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倔強好勝的靈魂。看著眼前找到了人生目標,宛若新生的胡善圍,姚妙儀驀地有了知己之感,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都說女子如浮萍,隨波逐流。可是有些女子不服天、不服地,也不拿命運當擋箭牌,哪怕前方遍佈荊棘,也要踏出一條路來。
無怨,亦不悔。
姚妙儀心情複雜的回到家裡,窗臺上有一個灰色的信鴿咕咕叫著,信鴿的左腿上綁著一個小指頭粗細的竹筒。
次日中午,姚妙儀說要吃饞了許久了佛跳牆,這道菜家裡的廚子做不來,姚大伯就要家僕阿福套了馬車接送。
馬車伕阿福手裡的鞭子揮舞的溜圓,回頭打量著車裡的姚妙儀,低聲問道:“大小姐,你外出尋親一年多,可有了線索?”
姚妙儀敷衍道:“也尋到一些訊息,可是兵荒馬亂那麼多年,線索終究還是斷了。姚家待我不薄,於心安處便是家,我就回來了。”
阿福囁嚅片刻,說道:“大小姐,你是個好人,姚家也算是積善之家,可是……可是畢竟人心隔肚腸,大小姐這樣的好人物,多替自己打算吧。”
姚妙儀覺察到不對,阿福是個憨厚老實的,從不會挑撥離間,這話是何意?難道姚家要對她不利?
“阿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阿福坦言道:“我也不曉得,只是最近有縣衙小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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