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零七、敢言退者,當如此物(第1/3 頁)
“蕭嗣先,你自己說說,我該如何處置你!”
倒楣的蕭嗣先,就是北營守將,耶律淳還曾經反覆交待他要小心,他也確實小心了,但他能防止護衛軍入寨劫營,卻防不了炮擊。護衛軍夜間將小型野戰炮拉到了距離營地兩裡許處,數門火炮齊齊轟擊,殺傷力倒是有限,至少事後調查,確認死於炮彈的只有十一人,疑似死於炮彈的還有五人。
但整個北大營傷亡人數,卻高達一千六百餘人,失蹤人數,則有三千二百多!
這加起來,近五千的人數,要知道,耶律淳撥給北大營的總兵力是二萬,四分之一人沒了,其中大半是跑散了!若說被敵人夜擾情有可緣,但收攏不住散兵,則是主將的能力了。
蕭嗣先低頭默然無語,心中滿是怨恨。
他覺得,自己的倒楣,是耶律淳造成的。
“知兵者方可善戰,你屢失軍機,我都不曾追究,如今之事,已經證明你不適合領兵,蕭嗣先……”
這是一個訓斥打壓蕭嗣先的機會,耶律淳忍他很久了,因此再不客氣。但他訓到這兒,突然聽得外邊一亂,他閉住嘴,心中惱怒,正待喝問是誰驚擾軍營,便聽到了“敗了”的呼聲。
昨夜雖然是小敗一場,也沒有必要這樣大呼大喊吧?
耶律淳心中一凜,顧不得蕭嗣先,快步到了營帳前,他擔憂是堡寨中的敵軍出寨襲營,在昨夜破了北寨之後,又攻破了南寨。
但是出營之後,迎面看到的,卻是蕭達珣。
連帽子都跑丟了的蕭達珣,顧不得軍中不可奔馬的訓斥,奔到耶律淳面前,翻身下拜,帶著哭腔:“大帥,敗了,敗了,耶律和尚奴敗了!”
耶律淳只覺得血往上湧,眼前發暗,整個人頓時向後栽過去。
他畢竟是一個老人,千算萬算,原本以為最不可能出問題的糧道,結果還是出了問題!
身邊的將領將他扶住,他喘著氣,厲聲問道:“和尚奴呢,他有一萬人,再加兩萬民夫,還有我給你的五千人……他怎麼會敗,怎麼連傳遞訊息都沒有,就敗了?”
“昨日下午,賊人於途中截攔,先以火炮轟擊,耶律和尚奴原地佈防,準備派人求援,但民夫乍聞炮聲,驚恐異常,衝亂我陣……”
如同昨夜北營營嘯一樣,對於沒有見識過火炮的人來說,火炮的威力不在於它能轟死多少人,而是它能造成多大的恐慌。
為了給十萬兵馬運送糧草,遼國動用了兩萬民夫,這些人可都是未曾訓練的。雖然他們得到了軍士的警告,知道敵方可能會動用一種其聲如雷的武器,但就連那些軍士自己,也被火炮嚇得不輕,何況這些百姓。
他們首先亂了起來,衝破了耶律和尚奴的陣型,向外逃竄。他們又將恐慌和混亂傳遞到了遼軍之中,當耶律馬哥率領騎兵突擊時,耶律和尚奴根本無法組織有效的防禦,更別提反擊了。
絕望中的耶律和尚奴孤擲一注,帶領親衛逆擊耶律馬哥,結果被跟隨耶律馬哥學習騎兵作戰的岳飛陣斬!
遼人原本裝備就差,戰意不強,又失主將,全軍大潰。而當蕭達珣帶的五千援軍趕到時,正值遼軍崩潰的尾聲,蕭達珣見事不可為,當機立斷,轉身便逃,卻仍然被耶律馬哥、岳飛追上。
好在他的五千援軍尚算完整,因此稍作抵抗,只不過當護衛軍步卒與炮兵跟上之後,他的部隊也迅速崩潰,只是倚仗騎兵逃得快,這才僥倖逃走。
饒是如此,他還是給岳飛射了一箭,將帽子射飛,險些丟了性命。
“怎麼會這樣……”耶律淳喃喃地道。
不等他說話,方才被訓得連話都不敢接的蕭嗣先跳了出來:“豬,當真是蠢豬,和尚奴是蠢豬,你蕭達珣也是蠢豬,不到一個時辰……你們加起來,再帶民夫,那可是三萬五千人,就是三萬五千頭豬,也要捉上半天,你們倒好,這才多久?”
他一邊大罵,一邊睨視耶律淳,只覺得心中快意了幾分。
方才耶律淳不是指現他領兵不力麼,耶律和尚奴與蕭達珣都是耶律淳看中的愛將,如今這二人更差勁,那麼任用二人的耶律淳,豈不是眼光差指揮弱?
蕭達珣不能不自辯:“一來敵軍數量並不少,宋人雖然只有五千,可是耶律馬哥卻帶著七千人馬,而不是此前所說的三千,和尚奴手中戰兵只有一萬,與他們相比,數量算少的,更何況民夫不習陣戰,聞炮則亂……待我趕到之時,局勢已經不可收拾……”
“方才大帥說了,知兵者方可善戰,你們敗就敗在不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