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四、抱大腿(第1/3 頁)
平忠盛和源為義等了許久,等到的不是大宋朝廷對周銓的約束,而是對日本的訓斥。
當蔡行面無表情地將四駢八驪的公文在他們二人面前唸完之後,兩人頓時就慌了。
“蔡伴使,蔡學士,這是怎麼回事?”平忠盛不敢接這滿是訓斥話語的國書,拉著蔡行的袖子惶急地問道。
“何事?我國商人將你們日本告了,當真是好大的膽子,連我天朝的商船也敢劫掠攔截,你們整個國家,都是海賊當政麼,你們那個什麼白河法皇,改個名字叫白河海賊王算了!”
蔡行劈頭一句,將國書擲在平忠盛懷裡,轉身就走。
出門時他停下回頭:“朝廷的意思,限爾等三日之內,離開京師,會有官兵押送,讓爾等在最短時間抵達海州,到時由東海制置使周銓,遣船送你們回過,希望你們回國之後,按照我朝國書之言,交出嫌犯,給出賠償,若不如此……夏國便是汝國前車之鑑!好自為之吧!”
一聲好自為之,將平忠盛打入了深淵深處。
他此次出使,構想了許多結果,甚至想過此行不利,卻能乘機與大宋搭上關係。歸根到底,他此次出使為的是平氏和他自己的利益,而不是為了天皇或者日本。
但現在,結果卻是比他想到的最差的還差,這讓他回去之後,怎麼樣向白河法皇交待?
平忠盛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源為義看著他,心中滿是厭惡。
他二人原本只是前來試探的小卒,以他們的品秩官職,根本不足以充當正式的使臣,若非平忠盛心大,非要製造一個大新聞,他們此行本可以輕輕鬆鬆。
結果鬧成這模樣!
“起來,起來!”他厲聲喝斥:“你是平氏的家主,體面點!”
平忠盛抬起頭,臉上露出猙獰之色:“為義,璋子公主的事情,是不是你洩露給周銓的,我記得,當初就只有你在徐州受到禮遇,我們全部住在牢中!”
這廝在這個時候,倒聰明起來,源為義可不敢承認此事:“胡說,當時我是被單獨關押,比你們還慘!”
“可是我們再見你時,你白白胖胖,分明是吃得好喝得好!我現在終於明白了,我們這次出使,最大的問題就出在你身上,源為義,你就等著吧!”
“是你自己的愚蠢自大,害得我們出使沒有達成目標,反而激起了宋國朝廷的怒火,你現在想把責任推卸到我頭上來嗎!”
“就是你!”
“是你自己!”
砰!
砰!
當他們的隨從聽得聲音不對,趕來相勸之時,兩人已經撕扯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腳,都打得鼻青臉腫。
好在他們的佩刀都被取下了,否則就這麼打起來,恐怕都要拔刀相向了。
無論他們樂不樂意,都得乖乖地離開京師,而且全程都有大宋官兵押送,彷彿是囚犯一般。
到得海州,又被關了十餘日,終於有合適的船時,他們這個使團被塞在最陰溼的底艙中,每日吃的是水手們吃剩的食物,在海上飄了好幾天,都快悶出病來,又抵達了濟州五國城。
這二人已經徹底撕破了臉,每日就是爭吵,吵到最後,必然是拳腳相向,最初時隨從們還會相勸,可見得多了,特別是被他二人打了幾回,隨從們連勸都不勸了。
不過到了五國城,他們下了商船之後,卻看到一人站在碼頭,似乎是在迎接他們。
此人他們並不認識,但在他身上,二人感覺到與董長青有幾分相似的氣質。
正是白先鋒。
“誰是源為義?”隔著老遠,白先鋒就嗅到這夥日本人身上的臭氣,簡直比豬欄裡的豬都要難聞,他眉頭一皺問道。
“我就是源為義!”源為義聽得通譯相問,沒好氣地回應道。
他在這次出使中也吃了不少苦頭,原本以為可以投靠周銓,靠出賣白河法皇來換取自己家族的私利,結果卻和平忠盛一起被折騰,這個時候也已經灰心喪氣了。
“你就是源為義……如柏兄……就是董長青,你記得吧,他將你的事情告訴我了,我這邊為你安排了住處,你隨我來吧。”白先鋒道。
源為義愣了一下,旁邊的平忠盛這次反應得更快,猛然跳過來:“果然,是你出賣了我們,若不你出賣了我們,為何你得禮遇優待?”
“分明是你的愚蠢害了我們!”源為義大怒,將他一把推開。
兩人又要扭打於一處,但跟隨白先鋒而來的巡捕一頓亂棍,直接將兩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