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五、以話劇反對政敵是一大發明(第1/2 頁)
且不說日本這兩位使臣一邊勾心鬥角,一邊商議回國怎麼交待,在汴京之中,周銓終於可以松上一口氣。
戰爭債券之事,說起來簡單,實際操作,並不容易,他若不親手處置,只靠著戶部一幫廢物,肯定很難操持。
更別說戶部尚書王黼,在朝堂之上公開反對討伐日本,若不是趙佶有意留他起牽制作用,只怕早被蔡京拱下去,免得這不學無術之輩誤了大事。
此時所有的計劃都已擬定,第一步已經可以開始了。
不過周銓也明白,征伐一國,並不是朝夕之事,這個時候開始計劃,但真正開戰,肯定要等到一年之後。
這還是建立在計劃得到確實執行的前提之下,以大宋官僚機構的執行能力,周銓對此不抱樂觀。
他在京師中呆到了三月,數次想要離開,都被趙佶留下,每兩三日,趙佶總要召他一回,哪怕沒有什麼事情,也會讓他在御苑中陪著賞樂看戲,或者看馬球足球。
這既是示恩,也是羈靡。
不過官爵之上,趙佶倒不吝嗇,品秩沒有升,但趙佶任命周銓一個新設的官職:大宋東海制置使勾當高麗、日本、流求事務,總提舉東海市舶司、監東海稅。
這幾乎將整個東海海貿都交與周銓管理,讓周銓的“東海王”稱號坐實了。
升官加恩,卻不放周銓離開,其中頗有深意。對周銓來說,現在宮中沒有太多秘密,很快他就知道是誰在推動此事了。
王黼這廝,藉著機會,曾向趙佶進言:蔡京在內,周銓在外,二人互為表裡,恐國家之權,不復在官家之手矣。
此時王黼因為與蔡京交惡,一時之間竟然頗有賢名,仕林中頗多人引為輿情領袖。可週銓知道,此人言語犀利,實際上卻無辦實事的能力,能夠說動趙佶,只不過恰逢趙佶之慾罷了。
蔡京復相以來,做的事情太多太成功,已經讓趙佶感受到威脅,連帶著讓周銓也被猜忌了。
得給王黼這廝一點小小的教訓,現在要扳倒他還不是機會,而且自己也需要京城中樞裡有人和蔡京對抗,免得這老奸真將自己當成他的門客下屬。
因此這日在延福宮中,和趙佶一起欣賞雜戲之時,周銓一臉不屑的模樣:“官家,這等劇色,有何好看?況且如今大宋日新月異,這等雜戲,卻無甚進益,且看我來置一劇,演與官家看!”
趙佶聽得大喜:“卿家竟然還懂編戲?”
“臣雖不通文字,卻飽覽世情,戲裡戲外,皆是人情世故,編一戲劇,有何難之……請借官家伶人一用,五日後便可供陛下一觀!”
趙佶自是應允,周銓看了周圍一眼,然後笑道:“到時也請王尚書同觀!”
王黼頓時心中一寒,總覺得周銓這話裡話外,別有深意。他低頭琢磨許久,心中猜測,大約是自己進言之事,給周銓知道了。
他倒不是很懼,畢竟他所進之言,乃是一心為公,和李邦彥、朱勔二人得罪周銓乃是為私不同,趙佶肯定會對他有所維護。而且王黼覺得自己若是因為此事被周銓痛毆,說不定趙佶會更加認定他的忠誠。
五日時間,轉眼而過,趙佶期間數次派人向周銓催問,王黼也是很花了一番氣力打聽,卻根本不知道這戲裡演的是什麼。
等得演戲之時,他們發覺戲臺有些不一般,前面加了幕布,後面加了背景牆。在開戲之前,幕布之後,有人高聲道:“東漢末年,有王甫者,乃十常侍之一,驕奢淫逸,十分不堪……”
周銓要排戲的事情,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而且趙佶喜歡熱鬧,將自己的親近之人都招了來,將這小小的劇院擠得滿滿當當。
此時王黼亦在列,而且就位於趙佶之側,當“有王甫者”的報白一出,眾人皆是微笑,而“十常侍之一”報出,更是竊笑聲不絕。王黼本人則如坐針氈,哪怕他再內斂,此時也面有怒色。
“王甫”乃是他的舊名,就是因為與東漢時的奸宦王甫同名,所以才被趙佶改成了王黼,周銓這戲裡,分明就是嘲笑他。
報白完畢,幕布拉開,眾人便看得一片豪宅,一光頭僧人上來,合什行禮:“貧僧智深,為大漢洛陽一僧,居於王甫家側……”
這說的是一個故事,僧人智深居住在王甫家旁,王家奢糜,家中白米直接往水溝中倒,智深感嗟之餘,不忍浪費,便入溝淘之,得到白米若干,存於廟中。後來十常侍事敗被殺,王甫家人僥倖逃生,卻飢餓無食幾乎餓死,來到廟中乞討,智深認出其人,便用存於廟中的白米煮粥與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