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五、童言無忌(第2/3 頁)
點年紀,能夠將這句話複述清楚,已經是相當聰明。胡宏聞得此語,肅然起敬:“令尊乃大賢也,不知令尊乃是何人?”
“家父不許我說。”周宇答道。
胡宏啞然失笑,看向陸宰。陸宰也是苦笑了一下,最初時,他並不知道周宇是周銓之子,可現在經過國是論戰,他哪裡還會不認得周銓。
只是周宇身份特殊,無論如何都不能洩露。
因此他只能違心地說謊:“其父確實是當世大賢,姓李,在樞密院任參政,從事實業。”
胡宏心情頓時有些複雜。
所謂從事實業,是這幾年興起的說法,特別是在國是論戰中實學大勝之後,這個說法更盛了,說白了,無非就是開礦山、辦工廠、建鐵路、買海船。換作以往,這都是商賈賤業,可現在,從事賤業者卻堂而皇之到樞密院任參政,他這樣讀聖賢書的卻只能遠走海外尋求新知。
“前些時日看報,陛下頒佈第一份召令《明定國是詔》,說要大力扶植實業,所謂實業,就是礦山、工廠、鐵路、船運四大項,我就有些奇了,莫非商棧、錢鋪、勾欄、瓦子,就不算是實業了麼?”胡宏沒有了再問周宇的興趣,他站起身來,笑著向陸宰道。
言語之中,仍然在挑周銓詔令的毛病。只不過陸宰可是知道周宇身份的,他更知道在周宇身後,還有著好幾名護衛,因此他苦笑著想要岔開話題:“不說此事,胡世兄出過海沒有?”
“未曾,不過神往久矣,只是到海州後,港口所望,海面也只是如同湖面相當,隱隱有些失望,覺得不過如此。但願到了濟州五國城,我不會有同樣的失望。陛下也是的,既然已定大位,就該將五國城那邊的富戶學堂,都遷回中原,僻居海外,是何道理!”
他還是書生的那套習慣,遇事愛批評,特別喜歡居高臨下指點江山,彷彿自己所言,便是真理。
“你不會失望的。”周宇終究是小孩,聽出他話語裡的怪味後,仰頭說道。
“呵呵,你小孩子家懂什麼?”胡宏有些不快。
“我雖然是小孩子,但我乘船出過海,我去過五國城。你只看到了大海的一角,就在那裡說海面如同湖面相當,你不瞭解五國城,卻對那邊的情形指手劃腳。我爹爹曾經給我說過坐井觀天的故事,你就是坐井觀天的那隻青蛙吧。你這樣的人,不值得結交,陸游,我們離他遠點兒!”
周宇才不過七八歲的年紀,這一頓話,卻說得胡宏面上生燥,也說得陸宰雙眼異彩連連!
胡宏是被小孩搶白卻無理辯解,故此窘迫不堪,而陸宰則是發現,周銓的這個兒子甚是聰明,雖然還有點小頑皮,可是其早慧之資,已顯露無疑。
見胡宏有些抹不開面子,陸宰怕他惱羞成怒,生出什麼事端來,因此上前兩步,隔開了胡宏的目光,笑著道:“世說新語裡記載陳元芳之事,今日我算是見到了。”
雖然話中還是有調侃胡宏之意,胡宏終究是學問大家之子,自己修養也頗具,深吸口氣,然後苦笑道:“不意是兒聰慧若此,日後必非凡物,令郎交得此友,今後亦為佳話。”
陸宰哈哈一笑,正要答話,突然間看到有隊巡捕五花大綁綁著兩個人出來,他一愣:“這是怎麼回事?”
這些人要下船,周宇、陸游要避開胡宏,正好擋著他們的道路。周宇拉著陸游讓開,他身邊的幾個護衛已經上前將他們護住,但是周宇還是從大人身後伸出頭來,好奇地望著那幾個被抓的人。
“冤枉,我們冤枉,我們並未勾結賊人,我們是被冤枉的!”
那幾人還在大喊大叫,巡捕怒了,用布將他們的嘴堵上連推帶搡,將他們趕下了船。
“這是做什麼,翻叔叔,你去問一問行麼?”周宇好奇地問道。
他所說的翻叔叔,正是他的護衛之一,也是岳飛之弟嶽翻。原本嶽翻是在相州老家侍候老母,相州戰役之後進入華夏軍中,周銓因為他忠厚細緻,便將周宇的安全交給了他。
聽得周宇發問,嶽翻搖了搖頭,笑著道:“小郎君,令尊可是吩咐過我們,不叫你多管閒事。”
周宇嘿嘿笑了起來:“我不管閒事,我只是問問緣故!”
嶽翻聽得有理,便打發人去問,不過他知道輕重,沒有去攔巡捕,而是尋來海員。
不一會兒,去問的人回來了:“這些人原是申家的工匠,被人引誘,勾結賊人,欲投靠外國!”
周宇似懂非懂,他雖是早慧,畢竟不是真正的成年人,不知道大人世界裡那麼多利害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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