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一、風波初起(第2/3 頁)
在他身邊,還有數個華服之人,只是腰纏銀帶罷了。
差役、兵卒,還有些家丁模樣的人圍了起來,將船工們驅趕著前行。
經過那金帶之人身邊時,林傳忠聽得他冷笑著與旁邊一銀帶之人說道:“那周銓小兒,不知好歹,以為對付了李邦彥,便可以壓我們朱應奉一頭,竟然敢奪了海州鹽場……雖然朱應奉不將鹽場那點東西放在心上,可是若不有些回應,豈不是顯得我們朱應奉好欺!”
“就是,向來只有我們應奉局去欺壓旁人的,幾曾被人欺壓過,兄弟們心中都極不憤,更何況那廝弄得什麼狗屁水泥,據說官家興修艮嶽時將要大用,這豈不是奪了我們應奉的差使!”銀帶人笑道。
“這次好,挖了個坑,讓他跳,他不是想要在海州建船場麼,將船匠都截了下來,去為官家造綱船,他若識相,就該乖乖忍著,若不識相,壞了官家的事情,瞧朱應奉會如何收拾他!”
林傳忠聽不明白他們話語中是什麼意思,不過隱隱猜出,他們這些船匠們,似乎是捲入了大人物的衝突之中。
幾乎在此同時,在京師之中,楊戩的府邸之內,楊戩對著胡縉大發雷霆:“我只道你做事有分寸,向來稱我心意,為何此次商會之事,你卻如此怠慢!”
胡縉誠慌誠恐,絲毫沒有讀書人的器度:“恩主何出此言,晚生已經盡力了……”
“為何別家都是獨佔一路,唯獨老夫這裡,卻是要與人瓜分京東?”
胡縉心中暗罵了一聲,別人去時都得了高額的授權,楊戩對他雖然信任,但給他的授權額度也只有六萬貫。好點的地方,都不是六萬貫能夠拿下的,能夠與人合夥拿下京東兩路,已經是他費了不少心思又是威逼又是利誘的結果。
而且當初他回報時,楊戩還誇他做得好,此時事過境遷,都隔了幾個月了,卻將舊事翻出來重提,捉著他大罵,其實是遷怒於他。
不能不遷怒,周銓從南方運來了大量棉花,經過一整套工序之後,織成了六千匹棉布,又製成棉衣,在京中發賣。在過去的這個春節期間,他的棉衣極受歡迎,比起麻衣,不僅保暖,而且耐用,故此其價格比起麻布高出了近一倍。六千匹棉布便得了近四千貫錢,而且是在短短的三日內就賣完了。
這個訊息最初楊戩不知道,昨日他派往徐州的棉布商會董事來了私信,告知他這個訊息,這讓原本就貪財好利的楊戩大為振奮,同時也開始後悔,當初沒有獨佔一路的專銷之權。
一年十萬貫甚至數十萬貫的純利,楊戩忍不住痛心疾首,他再一次看到一個發大財的機會與自己擦肩而過了。
故此,經辦此事的胡縉少不得被他叫來痛罵了一頓。
胡縉心中滿是委屈,口裡卻是唯唯喏喏,反正他也不是忠心耿耿,他、石軒再加上秦梓三人,暗中加入了周銓的東海商會,鐵了心要去海外尋找金山銀山,此事是瞞著楊戩的。
不僅瞞著楊戩,暗中他還藉著楊戩的名義,從鴻臚寺國信所弄到了十餘份蓋了大印的空白國牒,只要周銓願意,往上面填什麼內容都可以。可以說,有了這個,在大宋周圍大多數國家,就可以通行無忌了。
他沒有為自己辯解,這態度倒是讓楊戩滿意了。
“楊公,休怒,休怒,棉布雖好,但真要等到它能夠大行於世,至少還得兩三年時間,而且說是發財,實際上還是受制於人,以小人之見,原本就不該對此寄予厚望。”
就在胡縉悄悄鬆一口氣的同時,卻聽到一個令他厭惡的聲音響起。
胡縉瞄了那邊一眼,是杜公才。
這廝是楊戩手下最初與周儻、周銓打交道的人,後來徹底投靠楊戩之後,在京中得了一個小吏的職務,專門管內庫。官職不大,但卻是楊戩親信,專門出主意替楊戩四處搜刮。
他原本與周家父子關係尚可,但隨著身份的變化,對周家父子的嫉意開始佔據上風了。
好在杜公才還是知道些輕重的,並沒有試圖離間楊戩與周銓的關係,他只是偶爾出出主意,想要向楊戩證明,自己也擁有周家父子同樣的才能,甚至論及弄錢上,比周家父子更強。
“不對周銓寄予厚望,難道說還要對你這廝寄予厚望?”楊戩橫了他一眼。
“小人倒真有一策……根本不須求人,只要說動官家,那就是財源滾滾,而且還能讓官家認定,楊公乃是能臣賢吏,比起蔡太師、隱相他們,毫不遜色!”杜公才胸有成竹地說道。
他卻不知,他自以為妙計的計策,將在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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