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1/3 頁)
夜幕已經降臨,許梓然趕到裘鬱柔家所在的小區的時候,月亮已經升了起來,空氣中瀰漫著潮溼的草木氣息,從鼻腔一直沁到了大腦裡。
許梓然氣喘吁吁地在門口停好了腳踏車,走到門崗,叫門崗大叔開門。
因為許梓然平時已經來過很多次,門崗的警衛已經認識她了,因此二話不說便開了門,只是開門後問了句:“今天怎麼那麼晚都是……”
許梓然沒等對方把話說完,便擺了擺手,跑進了小區裡。
小區裡的樹木已經長出了密密的枝葉,擋住了路邊幽幽的路燈光芒,許梓然兩步並作一步地走到裘鬱柔家門口,正想按門鈴的時候,突然冷靜了下來。
說起來,自己這樣莫名其妙就跑來了,要是根本沒什麼事情,豈不是有點尷尬?
但是都已經在門口了,警衛都看見了她,再回去也有些莫名其妙,許梓然只猶豫了兩秒,就抬手按下了門鈴。
門很快被開啟,然後許梓然就和開門的人一起愣住了。
開門的人不是陳阿姨也不是裘鬱柔,而是一個高白瘦的女人,對方看上去三十多歲,穿著白色的高領羊毛毛衣和黑色西裝褲,頭髮燙成大波浪披在身後,比起現在許梓然通常看到的辣眼睛的裝扮,堪稱素雅清麗。
對方開啟門之後沒有後退反而上前一步,問:“你是……?”
許梓然認出來,這人就是裘鬱柔的媽媽。
只不過和十多年後不同,現在的她還沒有那麼瘦,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也沒有未來那能夠一下子攥住人的心臟的獨樹一幟的氣質,只讓人覺得是個保養良好神情沉穩的女士,細長上挑的柳葉眉顯出略有些凌厲的氣勢。
許梓然愣了一瞬,便說:“阿姨您好,我是裘鬱柔的同學,有些事找她說。”
裘母微微蹙了眉頭:“那麼晚了,有什麼事?”
許梓然便說:“是很要緊的事,必須要現在說,您要是不相信我是裘鬱柔的同學,我可以給你看學生證——啊,不對,學生證沒帶,校牌行麼?”
裘母沒有拒絕,結果許梓然遞過來的校牌看了下,才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許梓然。”許梓然心中莫名急躁,“讓裘鬱柔出來也行啊。”
裘母這時才終於說:“裘鬱柔出去了,沒有在家。”
她話音剛落,陳阿姨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對方穿戴整齊,正拿著包絮絮叨叨:“那麼好一個孩子,被你罵的半夜跑出去,也不知道現在去哪了,就沒有看過你這麼做媽的……”
說到這兒的時候,因為抬頭看了眼,看見了許梓然,便驚訝道:“啊呀,你怎麼來了,那麼晚了。”
許梓然已經抓住了重點,略提高聲音道:“你是說,因為你罵裘鬱柔,裘鬱柔那麼晚跑出去了對麼!”
裘母便皺眉道:“這是我們的家務事,跟你沒有關係,你媽媽沒有教過你,不要跟長輩這樣說話麼?”
許梓然本來的年齡也跟現在的裘母差不了幾歲,本來也沒什麼心理壓力,聽聞此話,便冷笑道:“那你媽媽沒有教過你,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麼?!”
裘母的表情震驚極了:“你,你,你怎麼說話的。”
許梓然上前一步:“你是不是因為教導主任的電話,就認定裘鬱柔作弊了?”
裘母道:“難道教導主任騙我?他為什麼要騙我?”
許梓然便說:“因為騙你也沒有什麼壞處不是麼?反正你不會相信你的女兒,她對你來說,不過是炫耀不成的工具!”
裘母大聲喝問:“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許梓然反問:“難道不是麼,你們這種人不都是這樣的想法麼?因為自己有良好的教育,良好的成績,良好的經濟收入,於是逼迫著子女只能做的更好,如果沒有做到,就是令人失望的失敗品,不是麼?!”
裘母呆了半晌,忍不住後退一步。
但當她覺察到自己後退一步的時候,便忍無可忍地說:“許梓然對麼?許梓然同學,我們家不歡迎你,請你快點離開,現在,以後,未來,都別來了!”
許梓然看著裘母,她感到不可思議。
為什麼這個人,在女兒離家出走的時候,仍然一點都不著急呢?
許梓然忍不住問:“你為什麼要生下她呢?”
裘母脫口而出:“難道我想生下她麼?”
許梓然因為太震驚,“哈”地笑了一下。
隨後她後退著走下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