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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的女魔玉嬌龍,幹舅舅是欽差,那樣的丫頭哪能夠跟戴莊主在一塊?連咱們也都不敢要她呀,我想還是叫她把她在新疆的萬貫家私賣了,都給咱們,咱們就不再跟她為難,不然就等到她來了,咱們就一邊用計設埋伏,一邊就亂刀齊下!”
老君牛張伯飛可急啦,不但是急,他簡直髮愁得很。他連連擺手說:“你們都不知道!春雪瓶她們那裡人,不像是咱們。咱們的武藝是掄刀掄槍,她卻是……”
大家齊說:“她的弩箭縱使是厲害萬分,可是咱們也不怕她!”
張伯飛就嘆了口氣說:“她還有一身鬼神不測,令人防不勝防的工夫呢!咱們此時在這裡飲酒談論她,說不定她就在窗外,或是就在桌底下了!”
說得胡虎跟侯雄都不由得焉然打了一個冷戰,那扳倒山陶俊簡直不敢往桌下伸腿了。
判官解七卻哈哈大笑,說:“張老弟,你枉稱為老君牛了,你的膽子原是比小耗子的膽子還小,春雪瓶一個小小的女子,會能將你嚇成了這樣?”
張伯飛說:“可是咱兄弟仙人劍,跟隴山五虎,豹子崔七,吳元猛,呂道海,那些人有傷有死,有的也是凶多吉少,憑韓鐵芳的那點武藝焉能作得了那些事?還不是春雪瓶一人所為……”
判官解七又是冷笑,說:“你什要拿那些倒黴的傢伙來恐嚇我,我可不怕。我的時運正旺著,她邪鬼欺不了咱們正神。我願意她此刻就來,她如果來了,我先著她有沒有本事開啟那個鎖,能不能救得了韓鐵芳,再看看她見了咱……”“吧吧”地道拍著胸脯說:“看她見了咱能怎麼樣?”
大家都拿起來酒杯,可是獨有扳倒山陶俊還不肯拿。他又皺著點眉說:“既是這樣,今夜可就得多防備著點,得多加兩個打更的人,侯雄大哥跟胡大哥也全在這裡住下得了,不必回去了。”
解七又擺手說:“用不著這樣瞎擔心!現在使我發愁的就是韓鐵芳那個小子,咱們可把他交給誰去呢?怎麼處置呀!”
大家齊說:“這件事只好等著戴莊主回來時,再定奪吧?”
解七點頭說:“這辦法也好,明日我再叫人往長安去催催他。咱們先飲酒吧!”
扳倒山陶俊仍是拿不起酒杯,他仍然說:“咱們不但得防備著春雪瓶,還得防備著家裡邊。今天早晨,我在鎖韓鐵芳的那屋門外檢視,我就看見雪上有隱隱的腳印,還有用磕膝跟手行走的印兒,那一定是那殘廢,神手張,他跟韓鐵芳本就認識。那小子不怕死,又爬了去看他去了。”
眾人齊都一驚,黑頭鬼程三並且暗中用手直拉陶俊的袖子。他原是已查出了此事,但卻不願叫別人先知道了,他好獨自捉住那個殘廢,又能顯出來他的本事。此時銀霸王跟老君牛又都打聽“神手張”是誰。
判官解七卻“噗哧”地笑了,手指著陶俊說:“他的外號叫扳倒山,其實我看他也是個耗子膽,連個殘廢他都怕。”就把神手張的來歷略略地說了一番,又說:“那個人若不是戴大老爺的同鄉,這裡又有些靈寶縣來的人,都有點庇護著他,他又是個殘廢,不值得我一看,不然我也早就一腳把他踢死了!不要緊,憑他一個只會爬不能走,跟狗一般的人,他若是能夠把韓鐵芳放開,那我倒得佩服他!”忽又沉下臉,向大家說:“咱們飲酒吧!不許再談這些事了!”
除了陶俊與程三之外眾人,都一齊痛飲起來。屋中點的幾枝蠟燭都快要燒完了,僕人們又換了新蠟燭來點,屋裡就更亮了。判官解七卻不時發著怔在思索,因為他由神手張又想起那個馮老忠的媳婦荷姑來了,他也曾逼問那神手張,但那殘廢只說不知荷姑的生死。就想明天問問韓鐵芳,也許能說得出那婦人的下落。那婦人花一般的容貌,在靈寶縣,在這鳳翔府,簡直都找不出來,現在戴閻王已忘了她,若能夠把她找來就好了。……那老君牛等人也都沒有把一個殘廢放在心上,其實這時屋外堆著殘雪,滿天迸著銀星,寒風呼呼地吹著。廚房就在這院裡,刀杓亂響,還正在給北房裡的人炒菜添菜。這裡有兩隻大水缸,一隻已經用盡,另一隻裡也只剩了少半缸水,因為七爺跟那些人喝茶燙酒,跟西屋裡的七太太洗腳,很是費水。
那黑矮的小夥子邢柱子,一擔一擔由前院打來了水,灌滿了兩隻木桶,就往這裡挑來。邢柱子聽見了北屋中解七等人的笑語之聲,劃業之聲,他的心中就冒火,他忘不了他家中所受的欺害,那全是判官解七給戴閻王出的主意。如今他想先要了解判官的命,只要能逃走,能夠救了韓大爺一同逃走,那將來也就叫戴閻王活不了。
此時他穿的是很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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