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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我的精神緊張,醫生們歸咎於留院生活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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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依靠的只有沙耶。只靠她每晚潛入,與我交往,作為我白天所受的苦難的精神支柱。
病人的康復與否,有無支援在診察過程中是很大的差別。我有沙耶這個秘密的支持者幫助下,在醫生眼中我大概已經回覆至最佳狀態。
轉眼間我明朝就要出院,今夜是最後一夜,我所思念的沙耶來了。
〃你之後——一直打算繼續留在這間醫院?〃
〃是的。雖然最後都找不到爸爸,但我已經沒其他地方可去。在我被人發現前,只有這樣了。〃
再次孤獨一人的她,沒有什麼必須要留在這裡的理由。
鼓起勇氣,我以不安的聲音提議。
〃不嫌棄的話……要來我家嗎?〃
〃咦?〃
〃我已經沒有家人了,空房間多的是。不用再偷偷摸摸,住起來——不會不舒服——〃
〃一直,與鬱紀一起生活?〃
︵不願意嗎?︶我實在沒有勇氣這樣問她。取而代之是我誘之以利。
〃你父親,我代替你找他。答應你,我絕對會為你找到他的。〃
〃那,我想是很困難的事啊。〃有點迷茫的視線飄忽不定,沙耶繼續說:〃爸爸他大概,因為幹了什麼壞事而被醫院辭退,所以找警察會有麻煩。要找他不得不盡量低調。〃
〃我會努力的。無論如何我也會辦到,我——〃在重要的地方頓了一下,把自己真正的心意宣之於口:〃——不想離開沙耶。〃
沙耶露出困惑的表情,考慮了一會後,
〃——稍為讓我想想。〃
留下這句話,她比平日早離開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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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賀我出院的花束,無論外型和氣味都像是催嘔劑,但我還是強顏歡笑的收下。名為耕司、青海及瑤的肉塊來迎接我。
它們在我住院期間多次前來探病。看到在事故前熟悉的好友變成這副無以名之的恐怖狀在我眼前現身,實在太令人痛苦了。我不禁流下絕望的眼淚,不過為免惹人懷疑,推說這是喜極而泣。
不論是在走廊,還是在大廳,還有在停車場坐上耕司的車期間,我都拚命張望這個塗抹上內臟色、嘔心的世界,找尋沙耶的身影。
但是到處都看不到她。從車窗一直看著逐漸遠去的醫院大門,懷著最後一絲希望可以見到沙耶。
然而到最後還是沒發現她。
在耕司他們回去後,我佇立在土生土長的家門前,孤身看著周圍的景物。
父母未曾搬過家。我從出生到現在就一直在這個家生活成長,除了這裡我已經沒有可回去的地方。
在我的觀念中如斯親切的地方——現在已經變成一副慘不忍睹的模樣。
從大門開始,玄關乃至庭園種植的植物,小時候回憶中的景物都依舊存在,之不過全部都被汙穢嘔心的外表所遮蓋。在我眼中,家的景象歪曲而腐爛。
這個家足以令人懷念的、勾起人回憶的地方已經一個都不剩了。曾經被稱為家的地方,現在看起來就像異世界一般。
〃……我已經,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邊自言自語,我苦笑著踏上二樓。
彷如陌生地方的我的睡房。
在床上,坐著抱膝倦局,像棄貓般縮起身體的沙耶。
她膽怯地窺視我呆若木雞的臉,用細得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問,
〃我真的……可以留在這裡?〃
代替回答的,是我的擁抱。像不讓她逃走般,用力的擁抱。
沙耶沒有抗拒,接受我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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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勾坂家門前,青海深呼吸,鎮定一下亢奮的神經。
當然,這不是已經從憤怒中平靜下來。為了要把想說的話清楚明確地說出來,不冷靜一點可不行,要是無法好
好教訓他那就白行一趟了。按下內線電話門鈴等待期間,青海從門外可看到的範圍觀察了勾坂家一下。
她雖然不會太在意別人家的外觀,但這所住宅也實在太離譜了。放任不管而狂野生長的雜草,與積了厚厚一地的枯葉。庭園完全沒有整理過,連有人踏入過的痕跡也沒有。驟眼看來還以為是間廢棄的空屋。仍是黃昏時份,就已把窗戶像外面刮颱風般緊緊關上。也許不是錯覺,從窗戶的樣子看來大概是由早上開始就一直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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