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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待馬蹄聲走過,他才自牆角走出來——現在——日頭正開始偏西,大漠中一片燠熱難耐,展若塵的坐騎口吐白沫,便他自己也口乾舌燥——取出手袋,他先自喝了兩口,又喂坐騎吸了幾下,抬頭望向遠處,心中思自思忖,義母如今不知身陷何處,而“金家樓”如今有潘二當家主持,應可以對付外來的入侵者。
坐在馬上,展若塵撕吃著乾糧,他心中琢磨,“大漠骷髏幫”在大漠的勢力相當龐大,他們的手段十分毒辣,只怕很難打探出他們的總舵所在地,自己如果不使些手段,怕這趟大漠之行將無功而返了!
展若塵吃完乾糧,又喝了幾口清水,更把剩下的半袋水餵了坐騎,在他想來,九十幾裡大漠之路,只不過幾個時辰便趕到了!
不料沙漠的酷熱,雖只幾個時辰的路,也是令人難捱,尤其他騎的馬而非駱駝,那匹大紅馬已是汗出如漿,白沫唾滴,遠處仍是一片沙丘黃土飛揚!
一邊繞過七個沙丘,前面,竟然出現—道黃土坡,有一棵彎腰駝背大樹,稀稀落落的樹葉掩遮下,有個老太婆靠坐在樹下邊,一張小凳子上面擺了一隻木桶,一隻木碗倒扣在木桶上。
這個老太婆包著頭髮,便口鼻也用布巾包紮起來,粗黃布衣褲下面露出一雙大腳丫子,一雙手背上滿是灰沙,直不楞的望著這處。
另一邊,有個老者,看上去五十來歲,手上拄了一根柺杖,他雙腿分岔,跌坐在一邊,口中不時的唸叨上幾句,但誰也聽不清楚他說的是什麼。
遠處,展若塵已拍馬馳過來了!
這時候人是一身汗,馬也是一身汗,汗水攪和著罩上身來的黃沙,伸手一把臉龐已不是僅僅汗水,而是有些和稀泥——策馬上的黃土坡,展若塵只見老者取過木碗舀了一碗清水喝了一口,又把剩下的倒入木桶裡,展若塵伸出舌頭舐了—下嘴唇,緩緩下得馬來,前途尚有三十里路程,自己雖能越過去,坐下的馬卻不能太委屈,大漠中有個代步的四條腿,是比兩條腿舒坦多了!
拉著大馬走近前去,自己拔出布巾抹了一把汗,不太濃的樹陰下,仍比暴曬舒服多了!
展若塵邊擦拭著汗水,指著木桶,道:
“老大娘,這水可是賣的?”
坐在樹下的老太婆瞪著雙目點著頭,道:“一個制錢一碗,你要多少?”
展若塵心中在想,這個老大婆的聲怪怪的,彷彿有人掐著她的脖子般。
另—邊,那老者也伸手抹著額頭,笑道:“大漠裡白天曬得慌,這時候喝上一碗井中涼水,能從嘴唇涼透到心口窩——”老太婆取過木碗掀開桶蓋,伸入裡面舀了滿滿一大碗出來,展若塵伸手接過來,先是往木碗仔細看了一眼,皺起眉來,道:“老大娘,這水怎麼有些混沌?能喝嗎?”
老太婆冷冷的道:
“為什麼不能喝?你大概才入大漠不久吧?要是再過些時日,你一定會遇上有人淘沙窩吸取帶沙混水,還不是照樣的喝了?”
展若塵一聲苦笑,道:
“你說的不錯,我也信得過有此一說!”
身邊的健馬已在展若塵身上蹭,心想——自己可以不必喝,三十里趕到‘勿歸店’便有的是清水!
於是,他託著一碗水送到了馬嘴巴下面,馬兒大概真的渴了,伸頭便飲,涎液四濺得灑了一地,可也喝了大半碗,卻忽然在刨蹄不已——老大娘的神色—凜,要阻止卻已是慢了一步,便立刻叱道:“喂,客官,我這涼水是給人喝的呀,你怎可以拿去喂牲口?你……”一邊說著,伸手槍過木碗,急急忙又舀了一碗,送給展若塵,道:“快喝!快喝!只此一碗,再也不賣給你了!”
展若塵不由得接近木碗,他並不準備喝,覺得只要馬喝足了,一陣疾駛,要不了—個時辰就會趕到“勿歸店”,於是,他又要把木碗送往馬口——不料那老大娘一聲喝叱,尖聲吼叫道:“好嘛,你這客人是來同我搗蛋的,你再給馬喝,我這碗還用不用?”
展若塵一聲笑,道:
“一隻木碗能值多少?我把水讓馬兒喝了,它可是要儘快趕腳程,送我去‘勿歸店’,你別嚷嚷,我出價賠你的不就結了?”
不料,老大娘雙目一厲,叱道:
“就此一碗,弄髒了我還得走回去拿,難道……”展若塵再好的耐性,這時也有了火氣,他面色—寒,道:“加上你這桶水,一共能值幾兩銀子,我照賠!”
老太婆冷冷的道:
“客官,你很慷慨,但我要告訴你,我老婆子賣水圖個溫飽,目的是在此做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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