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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和陳賡等人正在廣州城周邊地區帶兵執行任務,自己儘快通知他們尋找,等會兒一出門立刻向政治部彙報。
宋希濂扯住賀衷寒的衣角難過地說道:小毅為了咱們的攻堅戰驅車衝入敵陣連生命都不顧,咱們卻至今不知他的死活,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你要是不給我把小毅找回來,以後別再和我說話了。
賀衷寒一陣小跑到政治部進行彙報,留守軍校的政治部主任邵力子、教育長方鼎英、宣傳科長魯純仁等人聽完大吃一驚,均說這不正是校長和加侖將軍兩次吩咐要找尋的人嗎?只不過當日戰事緊急,政治部的人員沒能找到人只好跟隨主力繼續前進,打入廣州後再想找卻不知道駕車英雄的名字,更不知道是何方神聖,於是也就拖延下來,如今想起後悔不已,為何當時就沒記起找找那輛車在什麼地方。
方鼎英當即下令,由賀衷寒帶上兩名科員,立刻過江進城尋找安毅,找到之後馬上送到城內的中央黨部,蔣校長、周主任、顧問團負責人加侖、鮑羅廷以及總教官何應欽等人都在那裡開會,之後給學校來個電話,以便安排這位做出傑出貢獻的革命青年安毅與師生們見面座談,並參加三天後的表彰大會。
賀衷寒帶人坐上校本部特派的汽船,直奔天字碼頭,上岸後穿過慶祝遊行的隊伍跑到絲綢商行邊上的算命攤一看,老道連影子都沒有,算命的八仙桌和明黃色旗幡不知所蹤。
賀衷寒轉念一想,立刻帶人前往“泰昌”商行,在緊閉的大門前發呆片刻,隨即一陣擂門,一位三十好幾的中年人把門開啟一條縫,看到三位大汗淋漓的軍人要找安毅,連忙出聲解釋:“對不起,三天前安毅已經被掌櫃解僱了,住在那兒我也不知道,聽說是仁濟路潮興街芩家大院吧。”
心思周密的賀衷寒看到職員想要關門,迅速伸出一隻腳踩住門邊,和顏悅色地問道:“你能告訴我解僱安毅的理由嗎?”
中年人猶猶豫豫不願回答,但是看到反覆詢問的賀衷寒沒有惡意還挺和善,就把原因告訴了他:
“小毅是個仁義的人啊!暫且不說他一身的本事,就說當初滇軍徵用我們的貨車不成要放火燒商行的事吧,一般人唯恐避之不及,他倒好,得到訊息後立刻從家裡趕了過來,好話說盡避免了商行的大禍,並孤身一人駕車隨兇狠的滇軍走了,一去就是一個多月,沒日沒夜的拉貨吃盡了苦頭,我們這幫同事偶爾在街上看到他被軍隊押著開車跑過,整個人又黑又瘦的,擔心啊!可那些軍閥我們誰敢惹啊?就在三天前的傍晚,革命軍打進廣州城後沒半天小毅也平安回來,陳掌櫃卻說小毅沒保護好商行的貨車,讓幾千大洋買回來的貴重貨車被子彈打穿幾百個洞,車頭車廂嚴重變形徹底報廢,還讓人用九頭牛把破車拉回來丟盡了商行的臉面,如此大錯絕對不能原諒,當場就把小毅給解僱了,根本就不念及小毅當時是為了保住商行的產業、保住大家的命才去的。唉……我們心裡有氣覺得很不公平,但是人在屋簷下,誰也沒辦法啊!”
賀衷寒致謝之後,立刻趕往潮興街芩家大院,問遍所有的人都說安毅搬走多時了,就連老道、冬子和替人洗衣服的母子倆也先後搬走,至於搬到哪裡,誰也沒問,他們也沒說。
就這樣,賀衷寒連續三天帶人走街串巷,四處訪查都無法找到安毅,沒辦法之下只能將事情告訴病床上的宋希濂。
宋希濂細細一想,痛苦地長吁短嘆:“一定是小毅看到咱們沒有一個人顧及他,難過之下躲起來不願再見面了,咱們對不起他啊!要是沒有小毅,我們怎麼能如此順利攻克龍眼洞掃平瘦狗嶺?他的功績比我們誰的都大啊!”
數日後,在勾心鬥角的黨內上層和各派系將領中被折磨得頭疼不已的蔣校長返回黃埔軍校,連夜召集政治部、教練部、學生總隊等將校開會,傳達完黨部的最新精神,就命令軍人聯合會的負責人和一期的六名傑出代表參加會議,第一項議程就是聽取賀衷寒尋找安毅的彙報。
在一片遺憾的嘆息聲中,蔣校長頗為不悅地轉向陳賡和賀衷寒:“你們兩個和黃傑、宋希濂最清楚這個安毅的貢獻,為何接到校本部的任務之後連續五天都沒把人找到?難道你們不知道這樣一個表率對激勵士氣、鼓舞民心的重要性嗎?”
黃傑站起來大聲回答:“報告校長,我們都知道安毅在這次討逆戰爭中的傑出貢獻,是他以一個普通青年的革命覺悟奮不顧身駕車衝入敵陣,一舉打亂敵人的陣腳為我軍的進攻創造寶貴機會,是他憑藉優秀的繪圖技術和超人的記憶力,為我們標明瞭滇桂叛逆的一個個陣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