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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今年王爺在府中過節,張羅的比往日都要好,花樣也多,除了賞燈、吃元宵,還安排了許多遊戲,還有歌舞助興。
封敬亭還特意讓人高價買了不少煙火,等到了深夜放出來給大家取樂。這幾日皇上生病還一時起不來床,宮中便沒安排宮宴,皇親們樂得不往一塊湊,都在各自府中過節了。
陸先生也被請到後院,與郭文鶯安排在一桌,封敬亭則陪著王妃一桌。另外幾個女眷,坐在後面稍遠的地方。
郭文鶯看見原本伺候王妃的鴛鴦,梳了個婦人頭,又換了一身嶄新華服,心裡明白這多半是王爺把她收房了。王妃本就有意撮合自己的侍女和王爺,這次倒是得償所願了。
這本是王妃的意思,封敬亭也沒拒絕,他雖然沒碰鴛鴦,但到底看了她的身子,給個名分也是應該的。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人是他的,洞房別人入的,他只是空擔了個名而已。
此事與郭文鶯無關,她也沒怎麼在意,只執了一杯酒敬陸啟方,“來,先生與文英乾一杯如何?”
陸啟方笑笑,舉杯一飲而盡,神色中多了幾分落寞,他道:“從前過元宵節、中秋節,都有人陪著,老夫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到了老了身邊竟連個人都沒有了。”
郭文鶯知道他是在感傷自己死去的家人,他老來得子,只有一個兒子,卻死於一場瘟疫,後來妻子因傷心過度,也隨著去了,好好的一個家,只剩下他一個,又是這把年紀了,難免有些孤獨。
她道:“人生自古多傷悲,先生應該往前看,回頭再續娶一房,沒準還能生個兒子出來。”
陸啟方捋了捋鬍子,“你這丫頭真是大膽,居然敢打趣老夫了。”
郭文鶯笑起來,“我說的是實情啊,先生也不算年紀太大,怎麼就不能娶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了?”
陸啟方大笑,他不是沒此心,只是思念亡妻,一時不想接受別人罷了。
他道:“老夫是年近花甲之人了,沒有親人倒也無妨,你還年紀輕輕,怎的就一個親人都沒有?”
這話觸動了郭文鶯心中最傷感的一處,她不是沒家人,只是有家歸不得,她盼了許多年,想過一個和家人一起的元宵節,可惜都沒盼到,而今年註定又是失望了。
那種失望之色,雖是百般掩飾,多少也帶出一點。
她微覺鼻翼發酸,剛想說話,封敬亭不知何時來到身後,輕聲道:“兩位在說什麼,也給本王說說?”
他說著,坐在郭文鶯身旁,一副打算洗耳恭聽的樣子。
郭文鶯不欲再提這個話題,只笑道:“當然說元宵節,這府裡雖熱鬧,終究不及街上,只可惜這個元宵節只能在府中過了。”
封敬亭道:“你受了傷,不能帶你出去,街上人多,擠到傷口就不好了。你若喜歡,我明年帶你去街上看熱鬧好不好?”
郭文鶯微笑,心裡卻說,明年?明年還不知這些人都在哪兒呢。
他們這邊有說有笑地,王妃鍾毓看在眼裡,不由心中淡淡酸楚,剛才王爺雖跟她坐在一處,可雙眼無時無刻不盯著這邊桌子,就連跟她說話都是心不在焉的,人還在,心已經走了。
她本以為抬舉了鴛鴦,能多少留一點他的心,現在看看鴛鴦那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虧她還報了很大希望,原來是個不中用的。爬上了床又怎樣,指不定王爺心裡把她當成誰了。
心裡暗恨,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也懶得看這邊幾人笑容滿面的樣子,便藉故身體不舒服,告辭走了。
王妃一走,院子裡倒熱鬧了不少,礙於王妃身體不適,怕吵著她,下人們都不敢過肆歡笑,預備下的遊戲都不敢玩。這一走,倒讓許多人輕鬆許多,王爺又是個頂頂和氣的,府中事務並不多管,任著他們歡笑鬧騰。
這會子已經有人聚在一起,猜燈謎,擊鼓傳花,投射,瞎子摸象,各種遊戲都玩了起來。外院的太監、侍從則是賭篩子、玩紙牌,喝酒划拳也鬧得甚是熱鬧。
一幫人都跑去玩了,王爺身邊伺候的人不夠,徐茂叫人去找雲景,才發現雲景已經跑了。上他家裡找,昨天就已經出城去了,誰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府裡丟了個把人,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這個時節,人跑的有些蹊蹺,沒聽說他犯了什麼錯,讓主子責罰,他跑什麼?
又找了找,實在找不著了,徐茂也沒往心裡去,換了人替了他的差事,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今日封敬亭似乎興趣格外的好,居然讓人拿了馬吊出來,他們三人,再加上大管家徐茂四個一起打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