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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伸展開來,人聲鼎沸,馬蹄踩踏,從高處望去兩個巨大的陣型在慢慢接近,南齊軍靈動,瓦剌軍龐大,整幅畫面磅礴、沉重而氣勢。
就在兩軍將將交鋒的一刻,突然波瀾壯闊的一幕展開了,巨大的飛鷹陣兩翼閃動,露出二十輛戰車,無數弩箭從戰車中飛出,激射出去,當先衝出的騎兵便倒下一片。
隨著戰車移動,後面火銃隊如一條條鮮活的小魚從戰車後游出來。
“第一隊準備”“開火”
“第二隊準備”“開火”
“第三隊準備”“開火”
呼喊聲陣陣傳來,龐大的火力轟的瓦剌人一時找不著北,不住的罵娘聲衝入耳膜,原本疾烈的衝擊也在火力鎮壓下一時緩下來。
一種洶湧的豪情在每個西北軍心中爆燃噴發,喊殺的吼聲驚天動地。
………
就在荊州城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裕仁關的守城戰也已經接近尾聲,荊州城被南齊軍圍攻的訊息,傳到嘉峪關攻城的瓦剌軍中,十萬火急之下,攻城的大將巴拉不得不放棄進攻裕仁關。
這銅牆鐵壁般的關口久攻不下,連帶的瓦剌軍損失幾乎過半,衡量再三之下,終決定撤兵回救荊州。
荊州距此地不過兩天路程,只要能守住兩天,等大軍一到,前面包抄,就能把南齊軍包了餃子,立時便能扭轉戰局。
裕仁關城樓上,看著如海水退潮般撤下的瓦剌軍,郭文鶯長長舒了口氣,只是這口氣還沒喘勻,又開始憂心起荊州城來了。
雖然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但荊州不比別的城池,其易守難攻不亞於裕仁關。
裕仁關是佔了地利,又有新式武器壓陣才能守了這麼長時間,而荊州才是真正的銅牆鐵壁。
這個時候楚唐又在哪兒呢?能不能阻住瓦剌軍主力的回救?
真是揪心啊?!
她也是閒著沒事,吃飽了撐的,拿著五品官的俸祿,卻操著西北大元帥的心。那個真正的西北大元帥,卻在軍帳裡悠閒的喝著牛肉湯呢。
郭文鶯思量了一會兒,終於決定去找他,一見面便說:“王爺,我想出關去看看。”
封敬亭沒理她,依舊和陸啟方下棋。
郭文鶯哽住,又說了一遍,封敬亭才撥空抬頭看她一眼,“你出去幹什麼?就你那點功夫,我得派多少人跟著你才能保你命啊。”
郭文鶯也知道他說得是事實,可是她右眼皮一個勁兒跳,她真怕出什麼事。
她吶吶道:“我擔心路唯新。”
“那小子不用你管。”
郭文鶯一聽轉身就走,封敬亭看了她背影幾眼,忙叫齊進把她叫回來。這丫頭有時候犯起倔來誰也整不了,要是揹著他出去,到時候上哪兒找去?
見郭文鶯轉身回來,他指指棋盤,“你跟本王下盤棋,贏了就叫你去。”
下棋?整個西北營誰不知道她是有名的臭棋簍子。讓她二十個子都不可能贏,跟他下棋不是找虐嗎?
她咬著唇,“我不。”
封敬亭好笑,這是跟他耍上了?路唯新那小子到底會出什麼事,叫她這麼揪心扯肺的?若是有一日他遇上危險,她都不一定這麼擔心?
想到此,聲音不由冷下來,“你要不下,本王別說不讓你去,讓人把你捆起來,扔庫房去。”
郭文鶯知道他做得出來,只能一臉哀怨的走過去。
陸啟方不願跟這倆人窮嚼穀,一天到晚鬧個沒完,不是這個有氣就是那個有氣,鬧得他老人家腦仁疼。他站起來,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欠,“王爺,老夫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去睡會兒覺去,一會兒來了軍報叫我就成。”
封敬亭“嗯”了一聲,也沒多說,只擺了棋盤,靜等郭文鶯坐下。郭文鶯那張小臉糾結的跟要上刑似的,看得人心裡還真有點痛快。
就在這個時候,楚唐也不甚好過。他帶的右軍步兵埋伏在揚定河附近。
揚定河東岸,地勢平坦開闊,而向南十餘里處卻漸變為丘陵地形,一條小河穿過此地,匯入揚定河。
這條小河兩岸陡峭,長滿灌木,本來是個理想的伏兵之地。只是前幾天連下了幾場秋雨,河水上漲,最淺處也已有齊腰深,再加上此時節氣已近冬天,水溫寒冷,騎兵倒還好說,步兵過河卻吃盡了苦頭。
他們連趕了兩日的路才到揚定河,一大早上還來得及吃飯,大夥腹中飢腸轆轆的過河,身上穿著單衣重甲,一下到河裡又冷又沉,但待爬上河岸都是面色青白一身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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