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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就知道怎麼回事,暗罵郭文鶯陰損,居然拿這些東西來嚇主子。
“主子別急,奴才這就收拾了。”他是封敬亭的家生僕人,自小跟著他,雖也有軍職,稱呼卻與一般人不同。
進來兩個營兵幫著,費了好大勁兒帳裡的各種蟲子才清理乾淨了,那些爬著的還好說,飛著的卻要滿帳裡追著跑,你追它逃的,一時間亂成一鍋粥了。就連陸啟方也被擠得上書架上坐著,差點把王爺的寶貝花瓶給摔了。
一個時辰之後,大帳裡終於消停了。
雖然一干蟲子都被清理,封敬亭還是覺得渾身不對勁兒,坐在軟墊上,好像隨時都有什麼東西往上爬,弄得他心驚膽戰的。
他平常喜歡捉弄郭文鶯,沒少給她下絆子,這回被她報復回來,還真是有苦說不出。
他苦巴巴一張臉對著陸啟方,“虧得先生剛才還誇她,你看她哪有個穩重的樣子了?”
陸啟方含笑不語,心道,誰讓你去年為了鍛鍊膽量,把她扔進狼窩裡,前年帶著她上戰場弄了一臉腦漿子回來,大前年更離譜,往人家屋裡放蛇,嚇得人家大半夜從屋裡跑出來。
好好的姑娘被你逼成了這樣,這叫一報還一報,活該。
第七章 缺糧
郭文鶯在帳外笑夠了,才偷偷溜回自己營帳。
一進門就讓雲墨燒去洗澡水,換了衣服想好好洗個澡。
在山谷爬了幾日,身上都有了餿味了。
雲墨是伺候她的書童,今年十二歲,甚是聰敏伶俐。這孩子是封敬亭從京都王府帶出來的,家生的奴才,專門送來伺候她的。
在衣食住行方面,封敬亭一直對她很寬容,不僅讓她住單獨營帳,還有專人侍奉,這可是別的軍中將領所享受不到的。
她一共有過兩個書童,先前一個名喚雲硯,也是十二歲跟著她,跟了兩三年封敬亭就把人打發了,然後選了這個雲墨,今年剛從王府裡送過來。
封敬亭為她選人的標準很高,要粗通文墨,還要心細如髮,身手靈活,聰明伶俐,最重要的必須只有十一二歲,太大太小都不行。這樣的人若不是專門培養,還真是不好找。
“大人,水好了。”雲墨把一桶桶熱水倒進浴桶中,又擺好皂角和兩條幹淨的毛巾,然後退了出去。
不用她提醒,雲墨從來不伺候她穿衣沐浴的,也從來不近她的身,有需要招呼他一聲就行,一般也從不在她的帳內多待。
郭文鶯對此非常滿意,如果封敬亭還有幾分好的話,恐怕全體現在他送她的書童和幾個親衛上了。至少有他們在,無論出營打仗還是在營中都很方便。
洗完澡,用乾毛巾輕輕擦拭頭髮,還沒把髮髻綁好,就聽外面雲墨回稟:“大人,路校尉來了。”
沒等郭文鶯應聲,路唯新已經大步流星邁了進來。
郭文鶯這裡規矩,來的人必須回稟,不管官階高低一律不許亂闖。這規矩連封敬亭都很遵守,就算雲墨不在,他也客客氣氣的在外面問一句,“文英,可以進去嗎?”
偏偏這位路校尉不大把規矩當回事,每回郭文鶯問他,他都理之氣壯道:“我是你侄子,都是自家人,侄子來叔叔這裡,還用著這麼客氣嗎?”
郭文鶯每回都被噎住,次數多了,就嚴厲叮囑雲墨看好路唯新,他走到十丈之外,就開始稟報,不然就打棍子往外敲。
顯然,這次還算不錯,至少稟報完了。深吸了口氣,手裡的溼毛巾遠遠往桌上一甩,對著剛走進門那面帶笑容的英俊少年翻了個白眼。
“你半個時辰前剛跟我分開,這又有什麼事?”
路唯新嘻嘻一笑,“也沒什麼,找你要點吃的。”
她氣結,“我這兒哪兒有吃的,你不去廚房找胡大頭,上我這兒幹什麼?”
路唯新笑,“胡大頭死摳門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會兒早過飯點,廚房裡只有幹饅頭,連鹹菜都沒有,咱們都餓了好幾天了,誰耐煩吃那個。整個西北大營誰不知道胡大頭只買你的面子,你若要不出好吃的,別人都只能喝西北風了。”正巧西北之地,西北風是管夠的。
郭文鶯一想也是,弟兄們出去一趟不容易,總要給加點餐。便道:“你等我一會兒,我收拾一下跟你出去。”
路唯新微笑著站在一邊看她打理自己的頭髮,剛洗了澡,頭髮**的還滴著水滴,有幾滴流過臉頰,襯得她原本就晶瑩的臉更增添幾分光澤,那水靈的雙眸,光潔的下巴,真是好看的要命。
洗澡水還沒倒掉,營帳裡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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