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部分(第2/4 頁)
自心思不同,但卻沒有一個敢於互相交頭接耳的,也沒有絲毫的議論響動,因此殿裡雖然人數很多,但卻是鴉雀無聲,周圍盡是一派壓抑之極的死寂,就連針落之聲只怕也是清晰可聞,就在眾官員心神不定之際,丈高的硃紅殿門卻突然‘吱嘎’一聲被緩緩向外推開了,梳洗之後的北堂尊越身披玄色袍子,從裡面大步走了出來,眼神異常地可怕,他冷漠地走到龍椅之前,然後面無表情地落座,在這個時候,他不僅僅只是一個失去愛子的父親,同時也是一個失去情人的男人。
北堂尊越坐在上首,一雙冷長的眼睛緩緩眯了起來,其中寒光漸篤,往下方的人群中掃視了一番,他冷冷地看了這些心思各異的人一眼,然而臉上的表情卻依然和往常一樣,只不過在那平靜之下,卻洶湧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發出來的暗流,下方無數大臣低頭垂手立著,不敢發出一點兒響聲,生怕自己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引起了皇帝的注意,導致無法預測的後果,當前時皇帝遇刺,太子失蹤的訊息被公佈之後,這裡的每一個人就和自己其他所有的同僚一樣,個個面上悲色難掩,至於這裡面究竟有多少人是真,多少人是假,那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一時北堂尊越突然右手五指一收,重重握緊了旁邊冰冷的赤金扶手,聲音陰寒地說道:“……傳朕的旨意,自即時起,關閉城門三日,不許任何人進出,違令者,斬。”此言一出,眾大臣下意識地將身體躬得更低,把臉上各式各樣的表情掩在沉默之下,北堂尊越一雙狹長的眼中隱隱流轉著一絲嗜血的紅光,他看著下面的眾多臣子,緩緩說道:“……再者,調集五防禁衛,朕要清查叛黨,朝中但凡與之勾結之人,朕一個也不會放過……至於太子之事,朕自有籌謀,定可令其安然返回,因此在這段時候裡,若是有人膽敢上書勸諫朕改立太子,即刻便杖斃了!”
眾臣噤若寒蟬,不發一聲,這廂北堂尊越的旨意方一下達,那邊軍隊就已經開始調動起來,待到眾人皆散,殿中就只剩下了北堂尊越一個人,四周一片安靜之餘,北堂尊越高坐在龍椅上,英俊的臉孔上尚自有著一絲近似於瘋狂的冷靜,然而那面色在冷靜之餘,卻還是多了一絲緊繃,未幾,北堂尊越的一隻手緩緩拍著座椅扶手,眼裡的嗜血之色忽然消散了開去,只剩下了擔憂,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抑著心頭的複雜情緒,忽然之間,整個人就好象是被一下子抽空了身上所有的力量……北堂尊越微微向後一靠,靠在了堅硬冰冷的椅背上,然後便緩緩閉上了雙目,此時此刻,腦海中唯有北堂戎渡的面孔沉浮不定,在自己面前含笑嫣然。
而此時東宮之內自然也早已經接到了訊息,不同於皇宮中那種被刻意壓制住的平靜,整個東宮已無法自抑地因為北堂戎渡的失蹤而呈現出了一種末日降臨般的慌亂,北堂戎渡各個姬妾所在的居處都籠罩在一片惶然的驚恐中,有的地方甚至還隱隱傳出哭泣聲,令人心煩意亂,東宮上下已是亂成了一團,人人都感覺到了一種滲入骨髓的寒冷,以及對於未來的惶不可知。
“……哐啷!”手中的茶盞猝然跌在地上,摔得粉碎,裡面琥珀色的滾熱茶汁濺在裙裾上,頓時一片狼藉,牧傾萍怔怔地呆坐在椅子上,她的面孔此刻已經失去了血色,全身一片冰冷,彷彿是愣愣的樣子,須臾,牧傾萍突然猛地抬起頭來,喝道:“……你胡說什麼?!”她的聲音極為凌厲,彷彿完全不能夠相信一般,滿是質問的意思,雙目緊緊逼視著面前自己陪嫁來的心腹侍女:“……太子爺落入叛黨之手……可是,可是少君又怎麼可能是叛黨?你在胡說!”
那侍女名喚蘢墨,乃是牧傾萍自幼就在一起的貼身丫頭,牧傾萍與沈韓煙之間的糾葛她自然也是知道的,此時見牧傾萍失態如此,不由得慘然道:“小姐,這種事奴婢怎麼敢胡說?是皇上親口所言,宮中已經傳出來了,千真萬確,怎會有假?少君他……少君他當真是與虜獲太子爺的叛黨有關!”牧傾萍怔怔地聽著,臉色雪白,只覺得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銼磨著,她緊咬著自己的嘴唇,胸口劇烈起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怔怔地呢喃道:“不會,怎麼會,他明明是跟北堂一起長大的……好好的,他怎麼會是叛黨?怎麼會作亂!”一面說著,一面不自覺地握緊了手,指頭上的翡翠護甲陷進了掌心裡,帶起一點銳利的刺痛,慢慢延伸開去,卻恍若未覺一般,眼中有淚水一滴一滴地滑落下來,無聲地掉在衣服上,半晌,牧傾萍的目光倏然凝定起來,她牢牢盯著蘢墨,此時在心神動盪之下,連聲音都彷彿有些粗嘎了起來,一字一字地問道:“好端端的,為什麼會是這樣?宮裡是怎麼說的,你都細細地說給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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