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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錯。”說著,不禁面上一時間有志得意滿之色,心胸大暢,只覺說不出地痛快,遂朗聲而笑道:“韓煙,你看著罷,這天下總有一日,會是我北堂氏的囊中之物,供咱們肆意馳騁,而且這一天,一定已經不會太遠……也許很多年之後,我就會成為這中原的主人,到時候你就是我的王君,除了父親和我之外,你將會是這天下間最尊貴的人,而咱們的露兒,則會成為天下最尊貴的女子。”
沈韓煙看著北堂戎渡,很清楚地感覺到對方此時的意氣風發,似乎連九天之月也信手可摘,但他不知為何,卻好象並沒有受到太多的感染,只輕聲說道:“……北堂,我曾聽人說過,在佛前叩首百年,所求無非是‘相見’,如今我既是已經與你在一處,那麼其他的對我而言,倒也並不如何重要了。”北堂戎渡聞言,心中有所觸動,不由握了他的手,溫言道:“傻子,人活一世,圖的就是一個快活,江山美人皆在手中,才不枉在世間走上一遭……如今美人我已有了,剩下的,便是一個‘權’字,你向來對這些看得頗淡,自然不知道箇中滋味。”沈韓煙笑了笑,不置可否,將手從北堂戎渡掌中輕輕抽了回來,替他撣去肩上落著的幾瓣梅花,道:“……外面冷,回去罷。”北堂戎渡點一點頭,道:“是了,你穿得這麼少,別凍著了,咱們進去罷。”
午間北堂戎渡用過飯,又處理了一陣公務,見了兩三個青宮屬臣,此時正值他手下的各地生意供上年禮之際,北堂戎渡粗粗看過單子,從裡面挑了幾樣最貴重稀罕的,命人開了庫門,將東西取出裝好,又備了車駕,便去往王宮,見北堂尊越。
冬來寒意襲人,馬車方出了宣平門,遠遠便見一行近百騎正朝著永閡門方向策馬而去,當先那人騎在馬上,寒風掠起黑髮與袍角,雖因戴著風帽而看不清模樣,但也瞧得出是左司御率府左領軍正四品打扮,自是牧傾寒,北堂戎渡放下車簾,重新靠在座位上,閉目休息。
一時到了王宮,北堂戎渡緊一緊身上的孔雀紋大紅羽緞斗篷,下車換了暖轎,待到了乾英宮,北堂戎渡卻自外面看見北堂尊越正站在案前寫著什麼,旁邊有兩個內侍伺候,北堂尊越穿著一襲玄墨色的滾毛錦袍,金冠上的瓔珞長長垂在鬢角兩側,日光透著疏薄的淡意靜靜流淌在他墨黑的袍子上,竟是出乎意料地顯得溫暖許多,除他之外,北堂戎渡平生從未見過第二個能夠將黑色穿得這樣好看的人。
於是北堂戎渡遂進到殿中,推門步入,頓時只聞得裡面暖香細細,外面天寒地凍的,裡頭卻是這樣暖意融融得宛如春天,北堂戎渡隨手解去斗篷放到一旁,輕笑道:“……在幹什麼?”北堂尊越早知道是他,因此也不抬頭,只運筆道:“來得正好,過來給本王磨墨。”說著,便把兩個在旁服侍的內監打發了出去,北堂戎渡走過去一看,只見大紅的紙上寫著字,墨裡還摻著些混合了香料的金粉,於是唇角微揚,丹鳳眼眼梢怡然淺抬,笑道:“嗯?寫春聯?”
一百七十八。甫見
就見那紙上的字一個個寫得都端端正正的,因為其中摻了些許香料的緣故,還散發著好聞的淡淡清香之氣,北堂尊越手裡拿著一支青玉龍紋管琺琅大霜毫筆,自顧自地低頭寫著,口中說道:“……怎麼,本王以前,又不是從來沒寫過。”北堂戎渡唇上潤紅得如同敷著薄薄的朱丹,一笑便明顯露出了尖尖的雪白虎牙,道:“是了,我記得小時候有一回過年,你便寫了幾幅春聯,那時候我才四歲,你握著我的手,手把手地教我寫這個,權當幫我練字了。”北堂尊越聞言,微微挑眉,顯然是略有些驚訝,道:“你還記得?”北堂戎渡徐徐向眼前人笑道:“怎麼不記得,我向來記性都很好。”說著,將袖子往上捲了卷,開始磨墨,北堂尊越偏過臉看他一眼,似是笑了笑,既而重新收回視線,筆尖蘸了墨,重新在紙上流暢遊走起來。
殿中燒著地龍,且又籠著暖爐,溫度頗高,加上還焚著香料,因此香味被熱氣一燻,滿殿皆是醉人的暖香,熱烘烘得幾乎要催人微微生起了燥意來,沁出細密的薄汗,北堂戎渡靜靜地磨著墨,旁邊北堂尊越則是運筆而書,兩人默契得誰也不開口說話,北堂戎渡偶然間抬起頭,看著旁邊的北堂尊越,不知怎的,心中卻忽然湧起‘歲月靜好,現世安穩’這一句話來。
不一時,天卻忽然微微有些陰了,未幾,便開始下起了細細的雪珠子,此時北堂戎渡正好磨完了墨,又將手洗了擦淨,正要讓人換熱茶上來,卻不防忽然喉頭一癢,咳嗽了幾聲,北堂尊越見狀,便放下了筆,問道:“……怎麼了?”北堂戎渡搖了搖頭,從腰間的荷包裡取了一塊有止咳潤肺作用的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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