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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對你來說雖然無關緊要,但是對我娘,卻是意義重大,你能答應我麼。”北堂尊越眼底的笑意微微隱去,負手淡淡說道:“……本王不能答應。”北堂戎渡原本以為這件事應該不會有什麼麻煩之處,以北堂尊越的為人,這種事只要自己出言相求一下,就會很容易辦成,因此眼下聽到北堂尊越一口拒絕,不禁登時一愣,脫口道:“……為什麼?”
北堂尊越看了看他,有些不以為然地道:“因為你娘她,並不是本王的妻子……”北堂戎渡微微一急,不由得懇切說道:“我娘她早就已經不在了,如今也只不過是求你給她一個尊榮些的身份而已,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可以麼?”北堂尊越原本眼中的漫不經心漸漸消失殆盡,變得似乎有些正經起來,他微微眯起眼睛,低沉道:“本王之妻……如果一定要有的話,那麼除了你,本王不承認有別人。”北堂戎渡此時根本無心計較北堂尊越話中以自己為妻的意思,只是伸手牽住男人的衣角,沉聲說道:“你就當是我求你一回,也不行嗎。”北堂尊越深深看著面前的人,眼中忽然就浮出了一絲莫名的意味,他撫摩著北堂戎渡的臉頰,輕聲道:“渡兒,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你又何必這麼在乎這些?”北堂戎渡靜靜注目於他,然後緩緩搖了搖頭,道:“‘微不足道’……爹,我娘這個給你生了兒子的女人,原來在你心中,真的就是這樣微不足道的麼?你對她,從來就沒有哪怕一丁點兒的情意麼?”
北堂尊越神色淡淡,眼內波瀾不動,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只說道:“愛便愛,不愛便是不愛,就是這麼簡單……渡兒,你為什麼要在和本王相處的時候,提起別人?”北堂戎渡忽然低低笑了一下,心中感覺到一絲說不出來的陌生和悵惘,就好象是失去的永不再有,只道:“我只是覺得,我娘她有些可憐,她錯就錯在有情……你甚至連一點兒掩飾都不肯。”說罷,抬眼望向父親那雙金色的鳳目,苦笑道:“爹,聽著你這樣的語氣,看著你這樣的神色,讓我覺得就好象這世上的所有人、事,在你眼裡都是微不足道的……我忽然就覺得,有些怕。”
或許是北堂戎渡話裡那種稍縱即逝的惶恐與不安打動了男人,北堂尊越筆直盯著他,神情卻逐漸柔和了許多,他用手按住少年的肩頭,和藹地輕嘆道:“傻孩子,你怕什麼?你和別人是不一樣的……渡兒,你要記住,你我父子不是普通人,當你能得到一切的時候,又怎麼可能還像普通人一樣把一些東西看得很重?身為上位者,世間美色唾手可得,所以能讓一般人死去活來的情愛,對於我們父子來說,沒什麼了不起的,而至於子嗣,因為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並不稀奇,所以親情也同樣並不重要……就算偶爾有什麼東西能影響你的心志,也不過是剎那而已。”他頓一頓,突然間微微邪肆而笑,道:“說起來,什麼倫常道德,究竟是誰規定的?對本王來說,統統都是狗屁,根本不用去遵守,只要本王想,就可以去拿自己想要的……渡兒,你記牢了,普通人當作金科玉律一樣的這些東西,不能用來衡量你我這樣的人。”
男人徐徐說著,就好象是在說著什麼天經地義的事情一般,然而他說話間,北堂戎渡袖中的指尖卻是忽然微微輕顫了一下,在這一刻,北堂戎渡突然就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為什麼對面前這個男人所謂的愛意一直抱有並不樂觀的揣測,試圖逃避並且時常沒有什麼安全感,總覺得他們倆不會永遠永遠地這樣在一起,原來,只是因為他們父子兩個人,實在是太像太像——
就如同北堂尊越此時的眼神,這種對世間一切都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蔑視與不在乎,就彷彿其他人在那雙眼睛裡,都只是和石頭花朵這些事物是同類一般,根本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那是一種冷漠的,完全不以為意的眼神,那種高高在上,凌駕一切,視其他人如螻蟻的心態,那種神情,那種語氣,那些不經意之間的一舉一動,無一不是真正無情冷血的明確體現,而這些,他自己也有,並且越來越向這個男人靠攏,唯一的區別就是,他還沒有理所當然地完全捨棄心底深處,某些屬於他前世還是‘李頻一’時的性格當中,真正柔軟的角落——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自己不但屬於‘李頻一’的容貌身份已經徹底改變,就連心性,也已是漸漸變了許多,可是他依然還是有幾分曾經的那些情感,那些作為普通人時的喜怒哀樂,雖然自從成為‘北堂戎渡’,擁有了新的身份之後,他就已經在逐漸地不斷去割捨著人性當中的許多東西,但也正是因為曾經擁有過,所以捨棄的時候,才會覺得不好受……而像他們父子兩個這樣血液中流淌著如斯冰冷因子的人,憑什麼就能夠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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