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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視,喜歡,卻終究沒有這個‘愛 ’字罷了。”
………
臨近新年,皇城內外已看得出喜慶的樣子,北堂戎渡坐在暖閣中,身下是白狐皮的坐褥,一條厚厚的暖袱搭在腿上,外面細碎地下著零零星星的小雪,整個暖閣內,一片安然的寂靜。
室中極暖,火盆裡的火苗不斷舔著炭,偶爾會有一兩下‘劈啪’的細微聲響,同時散發出溫暖的氣息,一直蔓延到暖閣的每一個角落,周圍的擺設並不多,卻大都是一些典雅古樸之物,收拾得既清素又不失貴氣,北堂戎渡坐在一張座上,脊背舒服地往後靠,頭戴紫金冠,身上穿著紫服,衣間不飾繁複的花紋,這樣安安靜靜坐著,彷彿整個人都融成了一色的紫雲。
此時北堂戎渡正在手裡捧著一張東漢時期的竹簡,細細地把玩端詳不已,身旁的小几上也放著幾樣供他玩賞的古物,未幾,北堂戎渡放下竹簡,將雙手平放在兩側的扶手沿上,微微閉著雙眼,似乎是在閉目養神,整個暖閣十分安靜,只有火盆裡時不時地傳出燒炭的劈啪聲。
外面忽然有腳步聲靠近,門外有太監道:“……殿下,牧大人到了。”北堂戎渡睜開眼,應了一聲,很快,牧傾寒挾著一身涼意走了進來,月白綴狐毛長襖外面套著擋風坎肩,道:“……去法華寺的車駕都已經備好了,北堂,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發。”北堂戎渡轉臉看過去,隨手將攤在腿上的竹簡收起,道:“哦,已經準備好了麼……那咱們現在就去罷。”說著,起身正一正衣冠,便隨著牧傾寒走了出去,不一時,一輛馬車徐徐自東宮南門而出,前後二百侍衛緊緊簇擁,車門密封,兩側車窗掛著明黃垂帷,一路行來,無論行人亦或車馬,無不紛紛退避。
北堂戎渡伸手撩起一角厚簾,望向車窗外,看著沿途的百姓,往來人等見到這裝飾特殊的馬車,就知道是太子車駕,自然敬畏避讓,此時北堂戎渡坐在車廂中的軟座上,看著這些一臉恭敬的普通人,一時卻有些恍惚,他知道,再世為人十九載,如今自己的命運,已經真正把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刻,忽然就想到了前世時的日子,那時候自己不過是一個平平常常的人而已,雖家境優渥,卻在本質上與其他人並沒有什麼不同,經常在夜間流連於青樓,一杯酒,一個美人,幾句簡單的交談,然後就是房間裡兩具靡亂顛倒的身軀,再沒有任何別的目標,只是這樣得過且過而已,以此消遣著短暫的生命,不知道人生的意義,也不想著明天會怎麼樣……回憶至此,北堂戎渡輕嘆一聲,放下了明黃的垂帷。
馬車轆轆而行,之後到了法華寺,車子停下,牧傾寒下馬將車門開啟,北堂戎渡端坐其中,見是他開的門,不由得微微一笑,從容而起,下得車來,此時先前還飄著的零星小雪已經停了,整個法華寺已提前閉寺,一上午不接待其他香客,北堂戎渡進到寺中,上了香,先祈求國運綿長,家族人口平安,之後從方丈手中取了小兒子北堂新的寄名鎖,交給一旁的牧傾寒。
一時大殿內再無其他閒雜人等,北堂戎渡又取了三柱長香點上,待認真拜過之後,便轉首對身旁靜立著的牧傾寒道:“……既然來了,不如也拜一拜佛罷。”牧傾寒聞言,便微露笑意,道:“好。”取長香拜了三拜,然後插到香爐裡,北堂戎渡莞爾一笑,隨意問道:“剛剛拜佛祖,你都求了些什麼?”牧傾寒回過身來看著他,平聲說道:“……我所求之事,乃是希望你一世平安自在,終生都喜樂無憂。”北堂戎渡聽了,忽然就低低笑了起來,抬頭仰望著殿中高大莊嚴的佛像,道:“人人都愛燒香拜佛,祈求神佛保佑,其實說是拜佛,不如說是想讓自己有個心理上的寄託,只因在這個世界上,總存在著自己無法解決的事情,有著人力似乎不可抗拒的命運罷了……傾寒,你看,這世間有人房屋百間,奴僕成群,而有的人卻連存身之處也沒有,吃了上頓沒下頓,所有人就好象是被命運主宰了一樣,被它隨意折騰,弄得際遇無常……”
高高的蓮花臺上,佛祖面露慈悲之色,寶相莊嚴,北堂戎渡說著,雙手攏在寬大的衣袖裡,意態閒閒,似乎是正在自言自語一般,聲音迴響在空曠的大殿中:“不過呢,一個人如果站的越高,那麼在很大的程度上,就幾乎可以擺脫這些了,有朝一日,換作自己來操縱自己的命運……所以,孤才要一直向上走,只要還沒有走到最高處,就不能停止向前,也絕不會回頭。”
話音方落,一隻手已握住了北堂戎渡的小臂,牧傾寒面色沉穩,道:“……北堂,無論如何,我總會從旁助你,直到你將來得償所願。”他頓一頓,語氣當中已掩不住那份憎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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