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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做了祖父的人,卻怎麼學起小孩子鬧脾氣來!”說著,仔細凝視了一會兒,認真打量著眼前的傷口,眼見那處隱秘部位不但紅腫,且還有密密的細小裂口,心中疼惜之餘,太陽穴突突直跳,就好似有什麼東西在血液之中狼奔豕突,片刻之後,才道:“……你連這個都願意給我,卻不肯原諒我這一回嗎?我也不是故意不信你的,你剛才既然親口說了,你沒有做過,那我自然信你,那耳墜或許是你掉落之後,被宋氏無意中撿到的,我卻因此疑你,是我做的不對,我不應該不相信你。”——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在這個世界上都多得是,以他的權勢,基本上想要誰就可以得到誰,哪怕是再漂亮的男女,在脫光了衣服熄滅了燈之後,也不會有根本上的差別,不過是彼此身體的磨合而已,沒有必要去多費心思,只是,眼前的這個人卻畢竟有些不同,他願意為其低聲下氣,哪怕是偶爾的卑躬屈膝,也不是不可以。
雨水將天地間的一切都沖洗得乾乾淨淨,沿著屋簷激流而下,形成一道密密的珠簾,砸在地上,天色暗沉沉的,彷彿是有人把墨汁故意滴在了清水當中,只有大殿中內是靜得讓人很不習慣,似乎要窒息一般透不過氣來,北堂尊越躺在床上,周身已經收拾整齊,將一隻手枕在頭下,冷著面孔,北堂戎渡靜靜看著他,嘴唇稍微動了一下,似乎想要再說些什麼,但終究還是重新閉上了嘴,嘴角維持著的笑容無須對著鏡子,就能夠自己感覺到其中的勉強。他想了想,卻忽然動手往懷裡一摸,摸出一柄兩寸左右長度的小劍,通身以碧玉打造,其間一絲雜色也無,劍柄上面鑲有兩顆貴重的貓眼石,泛著幽幽的冷光,是當初北堂尊越之物,在當年他抓周的時候,便給了他,這麼多年以來,北堂戎渡經常將此物帶在身邊……此時北堂戎渡將玉劍拿在手裡,輕輕摩挲了一下溫潤的劍身,然後抬起眼來,看向北堂尊越,在背光的陰影裡,眉心中間突然閃現過一絲狠絕的味道,同時原本上揚的眼角卻微微柔順地抑了下去,雙眸中有著一股奇異的溫柔之色,開口輕聲說道:“……我知道都是我疑心重的緣故,我向你賠不是了,好不好?”說話間,手中冷光一閃,竟是將那柄玉劍徑直就朝著自己的左手紮了下去,毫不留情地深深刺進了血肉裡,北堂尊越大出意料之下,卻是已來不及阻止,直到下一刻,才猛地揪住北堂戎渡的領子,扇了他一耳光,低吼道:“……混帳,你瘋了你!”
這一下刺得又深又狠,雖然因為準確避開了一些重要的地方而沒有傷到筋骨,不會因此廢了這隻手,影響以後的靈活度,但卻絕對足夠讓人覺得痛苦,可北堂戎渡卻是一副面色不變的樣子,只微微深吸了一口氣,他向來對別人心狠手辣,而對自己,也一樣夠狠,他實際上是那麼地瘋狂,或許比任何人都要瘋狂得多,表面上像春風一樣和煦,骨子裡卻是流著瘋狂的血……鮮血從肉裡冒了出來,順著肌膚表面蜿蜒流下去,北堂戎渡疼得擰了擰眉頭,臉上卻還是一副柔順的模樣,看著北堂尊越,輕聲道:“你還生我的氣嗎。”說著,將小巧的玉劍拔出來,就準備再來一下,但此時北堂尊越已牢牢抓住了他握劍的手,反掌就是兩個耳光,氣極喝罵道:“……畜生,你想氣死本王不成!”說罷,出手如電,點了北堂戎渡的幾個穴道,給他止了血,拿起旁邊北堂戎渡在剛才替他往傷口上抹的上好傷藥,就往少年的手上塗,北堂戎渡沒去看自己那隻血淋淋的手,只歪著頭瞧著父親,額上疼得微微滲出了些許薄汗,道:“你消氣了嗎。”北堂尊越沒說話,心中怒氣勃發,但指尖卻在幾不可覺地微微發顫,先暫且草草處理了一下少年左手的傷,之後便朝著外面咆哮道:“……去叫個太醫過來!馬上!”——
是活該罷?誰讓他去招誰惹誰不好,卻偏偏要找不自在,自作自受,看上了這個小魔頭!
沒用多久,一名老成的太醫便冒雨趕到了乾英宮,但聞細碎的腳步聲來來往往,不一時,就見幾個內監端著水盆,穿過六角月洞門,素白的帕子搭在盆沿上,有些地方已經被染得殷紅,盆中有血跡在水裡一絲一絲地散開,大殿裡,北堂戎渡端正坐著,旁邊太醫仔仔細細地給他處理著手上的傷,等到包紮完了,這才躬身退了出去,北堂尊越死盯著面前的北堂戎渡,就見少年的眼角有幾分潮紅,也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因為別的什麼,末了,北堂尊越狠狠地咬牙,道:“你……好得很!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一身都是本王給的,除了本王,誰給你的權力讓你隨便損傷的!”北堂戎渡摸了摸被包紮得嚴嚴實實的左手,眼裡卻是明亮而溼潤的,似乎隔著幾重山,幾重水,雙腳踏在地上,透過柔軟的鞋底,幾乎能夠感覺得到地面上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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