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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尊越的目光似乎稍稍收斂了一些,不過眉宇之間卻是依舊冷峻,光線略顯昏暗的大殿裡,那張俊美之極的面孔上依稀有幾分紅熱,如同霧氣一樣在肌膚表面蔓延開去,那種在不知不覺之間就被潛移默化成愛意的感情,此時卻被大量地轉變為一種暴躁不平的衝動情緒,即便北堂戎渡曲意討好,卻不知病中的人其實是很容易不講道理的,脾氣比起平時要壞得多……北堂尊越兩邊的太陽穴微微地鼓跳不止,他抬起火熱的手,用力按住額角,一面微微斂起眼來,剛想繼續說話,卻好象突然想起了什麼事一樣,神情一動,隨即喑啞低沉的聲音便在殿外沉悶的風雨伴和中顯得格外清晰,一字一字地森然道:“北堂潤攸,聚兒……攸聚,麀聚……好,好,原來如此!父子共妻,有如禽獸,你給自己兒子取這麼個名字,果然意思深遠得很,怎麼,你是不是以為那孩子是本王的?自己替本王養了便宜兒子?你很好,很好!”
北堂尊越說到這裡,怒氣勃發,猛然間坐了起來,頓時下面那處隱傷被這麼霍地一牽扯,原本在方才只是微微滲血的地方就開始加重,但北堂尊越卻明顯毫不在乎,他一手攥住北堂戎渡的前襟,發燙的手指將指上戴著的一枚玉戒烙得火熱,手上用力,幾乎就要將北堂戎渡拽得一個踉蹌,北堂戎渡此時聽了這番話,心下怵然一驚,就彷彿是被誰狠狠地抽了一巴掌也似,面上火辣辣的,百口莫辯,他很少會有這樣的感覺,這種不知如何是好,手足無措的感覺,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當初的一個猜疑,居然會演變成這樣的局面,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問了……其實北堂戎渡的脾氣和北堂尊越一樣,絕對算不上怎麼好,並且在北堂尊越的溺愛下養出了驕縱的性子,此時明明自己已經軟言軟語地道了歉,對方卻還是變本加厲地暴躁起來,沒有半點聽進去的跡象,不依不饒的,這種情形如果放在以前,北堂戎渡只怕早就不耐煩了,和北堂尊越頂牛起來,說不定還會針鋒相對,吵上一架,但如今北堂戎渡對北堂尊越已有了情意,且對方還因為自己生了病,再加上心懷歉疚,於是就耐了性子,好言好語地誠心道:“是我欠考慮了,一時蒙了心,才疑惑起來,你也知道我向來就是個多疑的性子,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北堂戎渡說到這裡,鼻中卻聞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氣,他皺了一下眉,忽然間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於是忙伸手去掀北堂尊越身上的被子,道:“給我看看,肯定是出血了……”北堂尊越面色如霜,緊繃著一張臉,一把拂開北堂戎渡的手,不容置疑地僵硬道:“……用不著!”北堂戎渡一愣,下意識地有些緩慢地收回手去,但之後卻突然發怒了起來,大聲道:“你和我生氣歸生氣,拿自己做什麼筏子?有火就儘管朝著我撒,我都接著了,明知道自己現在身上不舒坦,還這麼不管不顧的,不愛惜自己,你覺得很有意思嗎?”
這時候的北堂戎渡,已經不像是以前那個只會朝父親撒嬌耍性子的孩子了,而分明是面對自己的頑固情人而發火心疼的男人,他一面說著,一面強行就去揭那錦被,北堂尊越卻是冷淡地一掌將他甩開,北堂戎渡猝不及防之下,被弄得一個趔趄,一腳踩在自己的錦繡華服下襬上,被絆得幾乎摔倒,這一下北堂戎渡當真發火了,他被激得起了性子,霍然一把緊緊抱住北堂尊越,就將其往床上按,惱道:“你躺下!讓我看看到底怎麼樣了!”北堂尊越大怒,目光就彷彿是出鞘神兵一般地鋒寒,劍眉倒豎,森然叱道:“……給本王鬆手!”說著提氣運功,就要猛地將北堂戎渡彈開,卻沒曾想北堂戎渡根本就不肯放手,拼著硬生生地受了這一下,直被父親的內勁震得胸腔裡氣血翻湧,滿心滿肺裡被滯出透不過氣來的感覺,卻仍然咬牙壓住,憤恨道:“你要是真的有本事,就一下打死我看看!到那時候,我才真佩服你!”說著一使力,趁北堂尊越微愕的工夫,到底還是將其按在床上,滿腔氣惱地掀開被子,卻見到雪湖綠的萬福萬花褥子上面,洇著點點血跡,北堂戎渡見了,頓時忿忿全消,扒下北堂尊越的長褲,藍眼圓瞪,氣惱道:“……這都什麼樣了,你竟然還跟我置氣,難道就不知道疼嗎?!”
乾英殿外大雨嘩嘩抽落,如同宣洩,也如同鞭撻,北堂尊越怒視著北堂戎渡,似乎想再次將其甩開,卻又咬牙忍了,一言不發,北堂戎渡雖然氣他不愛惜自己,但氣歸氣,卻還是轉身去端了一盆清水過來,擰溼了毛巾,手上儘量輕柔地替男人去擦股間的血,又取來了藥,細心抹上,在這過程當中,北堂尊越沒有再推開他,只那麼漠然以對,任憑北堂戎渡幫自己清理,也沒表示疼還是不疼,北堂戎渡一面替他收拾,一面到底還是從牙縫中低低擠出一句:“……虧你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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