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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鳴,氣勢磅礴,那箏音彷彿要震穿人的耳膜,刺入人的心髓,撕裂人的靈魂,讓人毛管豎立,讓人心神為之震顫。
衛子君忘我地彈奏著,整個人已融入那箏音之中與之一起跌宕起伏。這首本是清脆的《高山流水》竟被她彈得雄渾壯闊,加之她又將高低音拉開兩個音階,使得箏曲更加跌宕激越,忽而將人拋向山顛,忽而跌落溪澗,忽而如風般飄蕩雲間。一眾人等都被這箏音所征服。皆陷入痴傻狀態,任憑衛子君的指尖帶著他們跨山躍海,追雲逐風。那箏音鼓盪在他們弱小的心臟間,令他們陣陣微顫,興奮不已。
[第一卷 鹿城篇:第二十四章 生辰(五)]
箏音陡停,餘音繚繞。眾人猶不自醒,依然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待衛子君已起身回位時,眾人方醒。感慨間竟不知如何叫好,想不到這纖瘦的身子居然彈出如此撼人的曲子。
還是陳長先開了口:“四弟,這是為兄有生以來聽過的奏得最好的曲子了,皇宮的樂師所奏的曲子我也聽過,空洞乏味,又怎及四弟的萬一。四弟真情真性,已是人箏合一。四弟,為了今日你這曲,為兄敬你一杯。”陳長說罷,已是飲了杯中酒。
“三哥過譽了,小弟實不敢當,今日三哥生辰,讓小弟祝三哥春風得意,安富尊榮。”說罷,也飲了杯中酒。
眾人皆拍手稱好。
“衛賢弟,仙樂也比之不及呀,能聞此音,老夫好福氣呀,衛賢弟,老夫敬你。”張郡守向著衛子君舉起杯。
“使君折殺小人了,承蒙使君厚贊,小人也敬使君一杯。”這杯酒是躲不過的,乾脆借花獻佛吧。
兩杯酒下肚,加之先前飲的幾杯,不覺臉上開始發熱。
“衛公子,妾身也敬公子一杯。公子技藝高卓,妾身好生欽佩,自嘆不如。還望公子日後多加指教。”馨菏難得地主動敬酒。
這叫她怎忍拒絕,只有捨命陪君子。杯酒下肚,衛子君告誡自己,不可再飲了。
以前的衛子君,從未醉過酒。並非善飲,而是因為節制,當她感到頭暈後,便絕不再飲,任誰勸酒都是一概拒絕。要知道以前那種場合,與一群生意場上的男人周旋,她若醉酒,那失節便不是一次兩次的了。
見衛子君連飲了幾杯,李天祁端起酒杯向她走來。
衛子君心驚,他又來湊什麼熱鬧,若他說出口便不好回絕,還是先婉拒為妙。
“二哥,自家人就免了吧,小弟的酒量,二哥也是知道。不過,二哥好似還未敬過張使君呀?”衛子君想順勢叫他敬張郡守,以免他這樣回去尷尬。
但李天祁顯然並不想放過她。“咦?四弟的酒量二哥並不知呀,四弟在二哥面前從未飲醉過,二哥怎知四弟到底能飲多少呢?看四弟這般清爽模樣,也不似飲醉之人。莫不是為兄哪裡得罪了四弟?以致四弟獨獨不願飲為兄的敬酒?”
衛子君此時真是有苦難言,這話外人聽來好似他們兄弟間有什麼暗湧,誰又知道這僅僅是他無賴的挑馴。
不知為什麼,李天祁的確想看看醉酒的她會是什麼樣子。
除了無奈還是無奈,衛子君嘆了口氣,“二哥何出此言,讓人以為我們兄弟不睦。小弟不過是希望二哥疼惜,既然二哥執意,就算十杯百杯小弟又怎會推辭。”
舉杯飲下,杯酒滑過喉嚨時,衛子君已覺得腳下虛浮。
“四弟,知道你不會拒絕為兄,但為兄又怎會讓四弟飲上百杯,我們就飲十杯如何?”
這話猶如當頭一棒,衛子君雙唇微張,雙眼迷濛,愣在那裡。那神情說不出的誘惑。
望著那神情,李天祁先是呼吸一窒。緊接著便看到那幅神情瞬間便轉為懊悔無奈,不由忍不住偷笑起來。
看著那張好似尋到了無盡趣味的笑臉,以及遞至面前的酒杯,衛子君很想將杯中酒潑到那張笑臉上。
後悔吧自己,都怪自己低估了人性的險惡,才會導致自己說出十杯百杯的話。誰能想到他會屢著杆爬呢?
接過滿溢的酒杯,衛子君看向陳長:“三哥!恐怕要勞煩三哥照料小弟了。”
“欸——四弟豈會那麼容易醉倒,醉了為兄自會照料四弟,不會麻煩到公治。”李天祁大言不慚地道。
“小弟自是不會勞煩二哥。”衛子君又轉向陳長叮囑道:“三哥,記得照料小弟呀。”
之所以如此叮囑,是擔心自己的性別被識破。此時的她的確不放心李天祁,這幾個兄長中似乎只有陳長比較厚道,如果被李天祁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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