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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欲谷撫摸著她的臉,久久地,望著,“風,抱抱我。”時日無多了,也不再去極力剋制自己的感情。
衛子君聞言,俯身將頭埋進阿史那欲谷的肩頸,手輕撫上他的頭。
兩條手臂,環上了衛子君的頸項。良久,身下的人發出均勻的呼吸聲,他又沉沉地睡去了。
輕輕撥下環住頸項的手臂,站起身來,吸了吸發酸的鼻子。這個人,怎麼給了她這樣一種情意,令她不忍揮去,令她柔情以對,卻又不能給了太多,這總讓她覺得好似欠了他一頓。
帳外的冷風,吹散了眼中的酸澀,突然的悵惘,竟似恍惚不知身在何處,生之為何。
來到這個世間,可是有所不同?較之另一個世界,可是有何意義?本以為是了無牽掛的來去,卻還要她再次經歷死亡之痛?是否這一切終不過又是紅塵苦海掙扎,無涯無岸……
見不得死亡的她,明明知道就要有人離她而去了。那個人,口中不住地喚著她——風,喚得她的心隱隱生痛。不顧他的阻止,派人去請了大昱的名醫,終是病入膏肓,無法救治了。
“唉——”衛子君長嘆了一聲,低頭踩了踩地面的積雪。
這個時候大昱該過春節了吧,從小到大都盼望的節目,直到父母去世才失了這盼望,怎的現在倒無端地盼望起來了?許是那節日留給她的快樂蠢蠢欲動了。只是眼前的自己,又如何快樂得起來。
這裡,是不過春節的,他們的春節是諾魯孜節,在每年的春分時節。
也快到了。衛子君搖搖頭,自己怎麼像個孩子般的盼起節日來了?許是這沉悶壓抑的日子太久了。
前方腳步聲傳來,衛子君抬眼,是賀魯。
賀魯見到那抬起的眸光中少見的一縷憂傷,微愣了一下,少有的,沒有冷言相譏,輕聲的問了句:“可汗情況不好嗎?”
衛子君點了點頭,“才睡下了。”
兩人沉默良久,不語。
站了一會,衛子君倒負兩首向前踱去。
“你去哪兒?”賀魯失口問了一句,話一出口,又覺得不該問。
“隨便走走。”衛子君回過頭,一絲邪笑突地回到臉上,“怎麼,想跟來麼?”
賀魯哼了一聲,還是跟了上來。
兩人迎著陽光,在雪地上慢慢踱著,竟是頭一次並肩散步,也是頭一次這樣心平氣和。
“你的那兩個兄弟呢?”賀魯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在賭博!”衛子君側頭一笑。
那一笑讓賀魯有了片刻失神,回過神,撇撇嘴,“還以為會整日的如膠似漆呢,沒想到!哎2——”回想起那天情形,賀魯面上多了絲狡黠。
衛子君無奈一笑,“又來了!”
還不是他那兩句話,讓那兩人再也不肯理她。明明知道她厭惡賭博,更加每日的跑去和那些士兵賭上一賭。突厥人嗜好賭博,尤其沒有戰爭又無所事事的寒冬,更是尤甚。
但也許,讓他們疏離自己也好。她,不想沾染這異世的情愛,不想承受太多她無法承受的情感。她只想像親人一般愛他們。她認為,這世間最愛你的只有父母,再沒有什麼愛能打過父母之愛,大過親情。在她眼裡,愛情,不堪一提。
所以,她只想給他們親人之愛。
賀魯偷瞥了她一眼,又哼了聲,不再言語。
“諾魯孜節是怎樣的?”衛子君突然問道。
“嗯?”賀魯沒想到她突然問到這個問題,頓了一下答道:“這個節是新年節,就是唱歌跳舞,從夜晚到天明,然後洗浴淨身,換上春裝,吃諾魯孜飯。”
“就這樣? 這麼簡單!”衛子君顯然有些失望,和春節簡直沒法比。
“說得簡單,過起來自然不簡單,你不是喜歡諾魯孜節嗎?去年的那個時候,你還圍著一群姑娘大唱大跳!”
“我!?圍著一群姑娘!?”衛子君有些尷尬,她一定是多喝了幾杯,俗話不是說,酒壯熊人膽麼,不然她絕不會做出這麼沒品位的事。
“是呀,本以為你春心大動,換了口味,沒想到……”話梅說完,便被一聲疾來的呼喚打斷。
“左賢王!葉護!快……快……”一個附離奔到二人面前,“可汗……他……他快不行了……”
兩人俱是一驚。
“通知其他梅錄們了麼?”方才還好好的,睡得那麼熟,怎麼這就……心臟“咕咚”沉落,一陣猛跳,心頭好似被人狠扯了一下,終是要來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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