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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擁而至,大金的東路軍,就有可能全部被包了餃子!
宗望想想,不寒而慄。就找來郭藥師,與之商議,準備撤他孃的算了。
郭藥師可比他看得明白,連忙勸阻說:“使不得!將軍萬不能自動退兵。古人云,以進為退。我軍不能就這麼明明白白地退,否則宋軍追趕,恐大禍將至。”
宗望還是沒有什麼信心,嘆道:“汴京高峻,易守難攻,宋勤王軍又至,我將何如?”
郭藥師這才拿出他的妙計。他認為:可以利用欽宗和宰執們的恐懼心理,向大宋提出求和罷兵,但要附加割地賠款條件,並要求犒賞我軍。大宋君臣怕死,巴不得我們快快都撤了,沒有不同意的。如此,我軍便可安然北返。
這個叛徒,算是把大宋君臣的心理摸透了。開封保衛戰雖然在打,但欽宗的感覺,仍如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一時三刻息兵,別的都好談。宰執們更是望眼欲穿,就等著大金方面能早些派個和談使者來。
正所謂:這是一個忠勇悲壯的時代,這也是一個懦弱卑鄙的時代。有人浴血沙場、慷慨赴死,有人則苟且偷生、賣光了國家拉倒。
宇宙造物,也許故意要造出一個互相制衡的社會生態來,所以,世世代代的忠貞之士固然不少,但奸猾小人更是除不盡、罵不絕……而且頂的全是孔孟之道的堂皇帽子!
初十日,戰場上的情況未變,另一秘密戰場卻拉開了另一場戰幕。在這裡,兩方的強弱形勢,一下就倒轉了過來!
這天,李邦彥匆匆忙忙走進殿來,俯在欽宗耳旁說:“城北守軍稟報,金人遣密使來,請我們派大臣前去金營勞軍,有要事相商。另有守將何灌密報,金使隱有求和之意,說只須賜給財物,即可退兵。”
欽宗正在提心吊膽,聞言大喜:“當真?”
李邦彥又道:“金使吳孝民,已在安遠門外大營。”
欽宗想了想,有一點兒不明白:“金人攻城甚急,怎又有使者至?”
李邦彥一笑,為欽宗解開了疑團:“金人狡詐,遠來不過為金帛子女。若我略施恩惠,他自遁去。今日雖破費若干,日後朝廷對民間略加賦稅,即可補回。如此,可免京畿一帶塗炭!”
小人的賣國害民之論,也說得如此堂皇。欽宗倒還沒糊塗到底,便說:“能不驚動宗廟,免於生靈塗炭,即賜他三五百萬,亦無不可。只是,將來也無須加賦稅,宮中開支略加節省就是了。”
君臣倆嘀咕了半天,決定由李邦彥負責與金使聯絡談判,要嚴格保密和縮小知情者範圍,怕走漏了風聲談判不成。
兩人心照不宣:這事情,一定要瞞著李綱!
李邦彥奉了密旨,有如打了一針強心劑,立刻風風火火地忙了起來。他隨同宦官任珪來到都堂(宰相辦公廳),向張邦昌等宰執傳達了聖上的旨意。大家一聽,都如釋重負。宰執們和幾個從官連忙商量,派誰去擔任議和大使才好。 。 想看書來
大宋使者丟盡了大國顏面(2)
……這個活兒,不好乾!
兵荒馬亂之際,他們也一時想不起誰最合適。正巧此時尚書駕部員外郎鄭望之,來太僕寺選戰馬,路過都堂。
張邦昌一見,眼睛一亮:就是你了!他上前一把拉住鄭望之的手,神秘兮兮地道:“鄭郎中,且隨我來!”
鄭望之是微末小官,見堂堂尚書省的副職、少宰張邦昌如此鄭重其事,不覺大驚:“何事?”
張邦昌說:“適才得何灌奏,說金人已到城北,請求朝廷遣使出城勞軍,恐有什麼事商量。你可前往。”
鄭望之一聽,這是大事,便說:“乞見聖上,領旨得行。”
張邦昌一搖頭:“有甚旨?你且往軍前,看他如何?”
任珪見鄭望之願意領命,便回宮去報告。不大一會兒,又返回都堂傳達了聖旨:“令鄭望之假工部侍郎之名,任軍前計議使,副使為高世則,出使金營,即刻出發!”
可是此時任珪拿來的,不過就是一張白紙,欽宗匆匆在上面寫了幾個字而已。堂堂一個大國使者,既無正式的任命聖旨,又無國書,一切如同兒戲。
鄭望之身上還穿著員外郎的低品級官服,張邦昌連忙叫小吏去取了侍郎官服,慌慌忙忙換上。兵部尚書路允迪在一旁,又把自己的金腰帶、鞍馬借給鄭望之。
這麼一收拾,還真就有了那麼一點兒模樣。
鄭望之是被臨時抓的差,那麼,副使高世則又是從何而來?原來,正使確定以後,按照慣例,要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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