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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蹙眉想了一下,喊了一聲:“諾兒,過來。”
他的小廝疾步從內衙走出來,問道:“王爺,奴才在。”
“收拾東西,咱們不做了。”景王不負責任的道。
毛樂言無語地看著他,武將確實只適合在沙場殺敵,查案哪裡有這樣的耐性和細心?她拉著他,“坐下,咱們好好研究一下案情,一個案子若是讓你瞧一眼就能破案,這世界哪裡還有冤獄?我們要查的,要調查的明白嗎?”
景王懶洋洋地把她往邊上一擠,拿起茶杯飲了一口,茶湯熱氣縈繞,迷濛了他的面容,他淡淡地道:“你愛查自己查個飽吧,本王沒有興趣。”
毛樂言懶得理他,只喚來嚴捕頭問道:“那曹氏如今關押在何處?”
“回姨奶奶,她如今關押在牢裡。姨奶奶可是要問話?卑職命人去提她來吧。”嚴捕頭只知道她是慶王府的姨奶奶,如今見她與景王關係曖昧,也心生疑惑。只是瞧她也不像是狐媚之輩,應該不會朝秦暮楚的。
“不必了,我跟你去一趟。”毛樂言起身,拉著景王道,“陪我去吧。”
景王懶洋洋地道:“不去,本王倒不如在這裡喝茶。”
毛樂言奈何不得他,只得跟嚴捕頭一同前往。
牢房陰暗潮溼,毛樂言一踏進去,一陣黴潮腥臭的氣味撲鼻而來,她蹙眉道:“這裡的衛生太差了吧?”
嚴捕頭笑道:“這裡已經算是整潔了,年前才命人清掃過。”
“年前?這裡應當三日就該清潔一下,犯人也是人,不該是這樣豬狗不如的對待。”毛樂言道。
嚴捕頭有些為難,“衙門人手不足,哪裡有時間打掃?”
“可以安排犯人自己打掃,想來他們也不想自己生活的地方如此骯髒不堪的。”毛樂言建議。
嚴捕頭眸光一閃,喜道:“這倒是個好辦法。”
一路前行,兩旁的牢獄內關著神色呆滯的犯人,他們張望了一下,便各自低頭髮呆。
行至牢獄的中間,嚴捕頭停下腳步,往左邊的鐵牢喊了一聲:“曹氏!”
毛樂言定睛看去,只見一間約莫三平方米的鐵牢裡關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婦人,她蜷縮著坐在牆角,聽到有人呼叫,猛地抬起頭衝過來拽住鐵柱喊道:“大人,冤枉啊,我沒有殺人啊,我是冤枉的。”
嚴捕頭用劍在鐵柱上敲了一下,威嚴地道,“肅靜,肅靜,往後退一步,有話要問你。”
毛樂言看那曹氏,早已經沒有了昔日的囂張跋扈的神氣,疲憊的臉面板下垂,眼圈淤黑,神情有些癲狂,雙膝跪地,雙手攥緊鐵柱,拼命地搖動著身子。她眸光移到毛樂言臉上,神情微微呆滯,“我記得你,我見過你。”她情緒便開始有些激動起來,“是不是你害我的?我沒有殺人,是不是你冤枉我?”
毛樂言瞧著她,問道:“你丈夫是怎麼死的?你從頭到尾說一次。”
曹氏激動地道,“我已經說過了,不是我殺的,他是被蛇咬死的,那條蛇已經被我相公打死,你們也看見那條蛇的。”
“姨奶奶讓你從頭說一次,你就說一次,不許廢話。”嚴捕頭怒道。
曹氏被嚴捕頭凌厲的眸光嚇了一跳,身子往後挪了挪,跪在地上嗚嗚嗚地哭了起來,哭了一會,才抽抽搭搭地道:“那日,丫鬟在廚房裡燉湯,我怕她偷吃便進去瞧著,剛好相公回來找我問些事情,也來到廚房。誰知道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一條蛇,相公見到蛇,操起一條木棍便要打它,誰知道那蛇竟然靈活不已,反過來咬了相公一口,相公吃痛,一手捏住蛇的七寸再用火鉗把蛇打死。沒想到打完了蛇,相公忽然便倒地,口吐白沫,那被蛇咬的腿腫起來,沒多久就不行了。”
毛樂言聞言,想了一下,“你說那丫鬟在廚房裡燉湯,那丫鬟可看見你相公被蛇咬了?”
曹氏嚶嚶哭道:“丫鬟剛好出去抱柴火,沒見到,她回來的時候,相公已經斷氣了。”
“也就是沒有目擊證人證明你相公是被蛇咬死的,”毛樂言沉思了一下,疑惑地問道:“你說他是被蛇咬到,腿腫了起來,但是我剛才看了報告,只說他是毒發身亡,腿上是有蛇齒的印子,可檢驗過,並無蛇毒。而且他們在現場揀獲的蛇也證實只是普通的草花蛇,沒有毒性,換言之,被這種蛇咬過,是死不了人的。”
曹氏頓時便呼天搶地起來,“我怎麼知道有毒沒毒?反正我相公就是被蛇咬死的。”
“既然如此,你為何逃跑?你相公死了,你不思報案或者搶救,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