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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和唐璜對愛情的追求是同樣的,它使藝術家不停地追求新意,不斷成為對傳統和常規的背叛者,但同時也不耽誤愛傳統。
我和年輕的藝術家們講這個題目,只在於啟發大家對原創力的理解,沒有宣揚輕薄的企圖。克爾凱郭爾說:“業餘愛好者捏過一把村婦的臉蛋,摟抱過侍女,或曾使少女滿面羞紅,就自以為是唐璜了。”放在藝術上也是一個道理:當創作需要更深造詣時而望難止步,等於剛摸到村婦的臉蛋兒就洩了。
音樂詞典對生活的啟示(1)
Decrescendo( 漸弱 ):組音或一個音從強到弱地消失掉。
我認識一個樂隊隊員說,樂隊演奏漸弱的時候,要求高度的控制力,演奏員的氣息和手都不能發顫,否則,就失去了平滑的聲音。這是最讓他緊張的時刻。
生命的各個階段,總有一些人和一些事要漸弱和消失,朋友,愛情,生命。漸弱的愛情或生命好像一片隨風吹的樹葉,最好是讓它高高飄走消失,可別飄到半路,被迎面來的車又給捲回來,飛不走,還被壓在車下。因此,當我們預感到愛情或生命將要消失時,最好別祈求逆風,讓該消失的事情和人漸漸地飄去,保持人生美麗的流動,別讓時間抽搐得像緊張的漸弱音符。
Absolute pitch( 固定音高 ):在沒有輔助的情況下,能夠辨認音高的能力。
如果你不是音樂家,我和你做一組遊戲:把鋼琴上的一組黑白鍵用筆標出C,#C,D,#D,E,F,#F,G,#G,A,#A,B。這是音樂中的十二個音。在音樂家中,有固定音高耳朵的人,無論走到什麼地方都可以聽到這十二個音的固定存在,汽車喇叭的聲音是A,起重機的聲音是#F等等。和固定音高相反的耳朵,是首調音高( relative pitch ),用這個方法聽聲音,什麼都可以是A。在古老的音樂界,人們認為固定音高是音樂專業的標誌,但是在新哈佛音樂詞典上說,很多出色的音樂家長的是個調音高的耳朵,而固定音高的耳朵對音樂的處理不夠靈活。暫且不爭哪種耳朵有價值,而說一說我們心裡的固定音高。問很多女人,她們都曾經有過對男人的固定標準:必須是A,必須是D……正因為這些固定音高,我們到老還是在議論男人,在批評男人,在對男人失望。因為站在你面前的男人,可能既不是A,也不是D,而是在鋼琴上根本找不到的音,可能是鋼琴的弦鬆下來以後的音,可能是鋼琴走調以後的音,可能是民間音樂中那種“沒調”的音……怎麼辦?用首調音樂的方法,所有的事情都好解決,什麼音都是音樂,哪怕是砸地的聲音也可以作成協奏曲。
生活中有沒有固定音高?有。可以不可以用首調音高的方法處理生活?可以。既然連最講究振動學和邏輯性的音樂都有各種生存方式,何況人乎?但是人們忍不住要在自己的腦子裡製造固定音高——我必須是A,那男人必須是F,那女人必須是B,那份工作必須是C,那筆錢必須是E!沒有這些固定音高,我的生活就不完美了。但是,有可能當你那個固定音高響起來的時候,你發現,不對——琴絃斷了!
正如哈佛音樂詞典中所說,固定音高在技術價值上有更多的侷限性。
何況生活乎!
Absolute music( 純音樂 ):完全不受任何文字、主題、流派、節奏限制的器樂音樂。
由此,我突然想到“純人生”,有這麼兩種人:
1。沒有目的,不需要解釋,沒有主題,沒有固定的節奏,沒有事先做好的太多的安排,只是感受。個體感受、群體感受,思想,但不細想;運動,但不強制;發出聲音,但不追究。
2。沒有目的,不需要解釋,沒有主題,沒有固定的節奏,也不看重結構,但是活得非常複雜,自己有一套生活哲學和工作邏輯,有很好的技術訓練,高智商,高品位,高等職業。但是絕對不談生活主題。
能夠這樣活著的人是很幸福的,但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做到的。有主題的人生給人的誘惑力太大了,所以大家都衝著它去了,獲利或犧牲的人都是因為有主題。
音樂詞典對生活的啟示(2)
Legato( 連線 ):當你在樂譜上看到一條半圓的弧形,就是連線。它的意思是:圓滑的演奏,在飽滿的音符之間不留下任何縫隙。
這種把事件連線在一起的方法,是人類生活中最抽象的連線方法之一,不是靠真正的物體,也不是靠合同,而是靠一條在空中劃過的弧線。尤其是要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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