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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策已經笑得彎下腰去。連慕容無風也不禁莞爾。
“這不是很難學的事情,慢慢學,早晚有一天你們都會比我還要快,還要準。”他慢慢地說道。笑的時候因觸動了昨夜心疾發作時留下的喘症,不禁咳嗽起來。
“瞧瞧你,又亂開玩笑,引得先生的病又犯了!”陳策在一旁埋怨道,“先生,咱們先到抱廈裡歇一會兒罷。”
兩個人不由分說地將他推到外間,遞給他一杯新沏的綠茶。
“這病人是你的學生?”慕容無風喝了一口茶,問道。
“姓馮。先生也許不記得,他幾年前還聽過先生好幾次課呢。”
“我記得。他叫馮暢,字奉先,庚午年生的,是松江府人。”他不經意地道。
陳策心中暗道:“慚愧,自己的學生,我卻不知他是庚午年生的。”
“先生記得一點也不錯。”
“怎麼去了太行?太行並不是他的老家。”
“雖不是老家卻比老家還要親。”這回輪了陳策開玩笑了。
“哦?”
“這個……是他老岳家。”
“明白了。”慕容無風微微地笑了笑。手下的幾個大夫除了吳大夫都喜歡開玩笑,他也從來不禁。治病的時候大家都神經緊張,開開玩笑反而可以緩解一下。
“如果這一次他的命大,挺得過來的話。你去安排,讓他全家都遷回谷裡來。一來他就是大病不死幾年之內只怕也不能起床,谷裡醫藥方便,大夫也多,治起來容易。二來,他這病,全愈甚難,他又是一家之主,於生計上只怕會有困難。住在谷裡,許多開銷都可以免掉。太行那邊,我再換個人去。”
陳策垂首道:“是,還是先生想得周到。”
蔡宣道:“還派人去啊?又被打了怎麼辦?”
慕容無風淡淡道:“這事我已經找人去解決了,不會再發生了。”
他的口氣雖淡,陳策和蔡宣卻都已明白了話裡的分量。
“他的傷勢還險得很,不過幾個時辰之內不會有大礙。你們好好地看著他。我要去一下吳大夫那裡,有什麼事,到逸仙樓來找我。”他吩咐道。
“我送先生去。”蔡宣道。
他擺了擺手,轉動輪椅,道:“我自己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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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往右,沿著彎彎曲曲的迴廊行了一柱香的功夫,遠遠地看見了逸仙樓的月門。
這原本是一道緩緩的上坡,平時精神好的時候,略一用力,一盞茶的功夫便能走到。今天卻不知怎麼,輪椅變得十分沉重。每往前移動一步都弄得他氣喘吁吁,汗溼重衫。一盞茶的功夫早過了,他卻連一半的路還沒有走到。手還不能放鬆,否則輪椅便會原地滑了回去。
扶著迴廊的欄杆,他掏出手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要命的喘息又鬼魅般地跟了上來。他知道這時候無論如何不能再勉強用力,不然心疾一定會發作。
他苦笑著,只得扶著欄杆休息片刻。
“谷主,今天您怎麼有空到這裡來?”一個月黃色的衣影閃到他面前,卻是一個小個子的女孩子。手裡端著一個瓷瓶。
依稀記得是吳大夫院子裡的丫環,名字好象叫“月兒”。
“我有病人在這裡,順便來看一看。”
“谷主您累了吧,我送……”女孩子放下瓷瓶。
“不用。”他斬釘截鐵地打斷她的話。
“那……那我可先去了?”
“嗯。”
月兒端起瓷瓶,一陣風似地跑回逸仙院。掩上門,奔到吳悠的診室,道:“姑娘,他……他來了!”
吳悠正在給床上病人喂藥,手一抖,幾乎不曾把藥抖到病人的臉上,不禁把臉一沉,道:“究竟誰來了?怎麼說話還是這麼蟄蟄螯螯的,倒嚇了我一跳。”
“是……是谷主。”
“你怎麼不早說啊?”她站起來,放下藥碗,不免手忙腳亂起來。
“姑娘,你幹什麼?”
她拉著月兒,走到診室之外,道:“你看看我,頭髮亂不亂?”
“不亂。”
“衣裳呢?”
“好好的啊。滿好看的。”
“別的地方呢?”她又問。
“還有什麼地方啊?女人不過就是衣裳和頭髮。”
“他怎麼還沒有到?”
“唉,”月兒嘆了一口氣,道:“你慢慢等罷,至少還要一柱香的功夫呢。他好象正病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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