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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終於不得不施展輕功上山時,荷衣已累得連腿也抬不起來了。她幾乎是被那黑衣人半拉半背上了山。
早已是冬季,漫天的大雪,刺骨的寒風。
山路冰凌四布,滑不可當,稍有疏失,便足以喪身。兩人在冰雪之中小心翼翼地前行,走了好和個時辰,才到達一處座落在山峰側面背風處的宅院。
宅子是巨石做成,卻早已被冰雪包裹得嚴嚴實實。若不是門前石廊下立著兩個石柱,荷衣倒要以為自己是到了一所冰宮面前。
那房子彷彿已有百年的歷史。卻一眼可知很牢固,很結實。
但她的心裡還是直打鼓。
這塞北苦寒之地,原本就不是慕容無風能呆得住的地方。更何況是在最寒冷的天山之顛。
他的風痺之症,連同隨之而來的心疾,只怕會發作得更加頻繁。
當她戰戰兢兢地走進石宅,進了正堂,卻發現屋內生著火,很溫暖。所有的窗子都蒙著厚厚的獸皮。連地上也滿鋪著好幾層珍貴的皮褥。
屋內陳設簡單,卻看得出,房子的主人品味並不低。
白衣人坐在一張鋪著狼皮的椅子上,早已聽到了他們的腳步,也早已料到是他們。
“他還活著。”他開門見山地道。
荷衣喜道:“他在……哪裡?”
白衣人並不答話,卻道:“他仍然病得很厲害,還不能說話。卻堅決不許我碰他。我只好每天點一次他的穴道,趁著他昏迷的時候給他換藥。可惜他的身子不能承受長時間點穴,所以醒後的這十天裡,他竟連一次澡也沒有洗。”說罷,他忍不住道:“他究竟哪來的這些怪脾氣?”
荷衣一翻白眼,道:“他的脾氣一點也不怪。只不過是有潔癖而已。”
“有潔癖也要講時候,你說呢?”白衣人大約是被慕容無風的脾氣弄得大為惱火,不依不饒地道。
荷衣懶得與他爭下去,嘆了一口氣,道:“他吃得下東西麼?”
“幾乎不吃什麼。好在我趁他昏迷時,也給他餵了些雪蓮丸。”大約慕容無風吃東西也十分勉強,令白衣人大費腦筋,是以他說話的口氣仍舊是氣鼓鼓地,好象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麼難侍候的人。
荷衣柔聲道:“無論如何,我都要多謝你救了我的相公。我們夫婦欠你們兩條命。”
她一會兒說“相公”,一會兒說“夫婦”。一想到自己還有和慕容無風一起生活下去的希望,心裡早已樂開了花。只恨不得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們已然成婚的訊息。
白衣人與黑衣人連忙說:“恭喜恭喜!”臉上的神色卻一點也不吃驚。
荷衣道:“我和無風一直忘了請教兩位前輩的貴姓。”
黑衣人道:“不要叫我們前輩,叫我們大叔好了。我姓山,叫山木。他姓陸,叫陸漸風。”
這兩個名字,荷衣從來沒有聽說過。只好道:“我們有一位朋友叫山水,山大叔和山水可否相識?”
山木道:“他是我兒子,不過我們大約已有十幾年沒互相說過話了。”
荷衣於是並不奇怪自己為什麼老在雲夢谷裡看見這兩個人了。
既然是不愉快的家事,她也不便多問,便調轉話題,道:“你們這兒,有雞麼?”
陸漸風將她領到廚房,指著一個白色的東西,道:“尋常的雞沒有,這是天山雪雞。”
荷衣道:“味道象什麼?”
白衣人道:“象雞。”
她洗了手,捲起袖子,將雞料理了一番,燉了一大鍋雞湯。裡面放入一節人參。
然後她把山木叫過來,道:“麻煩大叔替我看一會兒火。”
山木嘿嘿一笑,道:“看著火沒關係,看完之後我能不能也喝一碗?”
荷衣笑了笑,道:“他最多能喝半碗,剩下的你們喝光了好了。”
山木道:“你這丫頭倒大方。”
陸漸風將她領到另一間房,其時天已漸漸暗了下來。
“他似乎有些怕光。所以我沒在他的房裡點燈。不過裡面有一個火爐,想必趁著火光,你還看得見東西。”
那房子並不大,卻更加溫暖。地上茵褥重疊,鋪著毛絨絨的獸皮,竟有數尺之厚。荷衣除去靴子,行至榻邊,跪了下來,將手伸入慕容無風的被子裡。
他安靜地躺著,似乎在昏睡之中。
他的傷口一向癒合極慢,腫得似乎也很厲害。上面還緊緊地裹著厚厚的白綾。而他的身子竟異乎尋常地消瘦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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