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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就沒想到呢?手槍連二排的掏洞戰術推廣到其他參加巷戰的步兵大隊,對加快戰鬥過程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連長連順舟受到表揚,就有些眉飛色舞。轉身想找第一功臣丁泗流,那傢伙又不見了。
十四 老丁並非沒有用(4)
丁泗流跑到第一縱隊,約了幾個當年在國民第二十軍共事的老戰友一起下小館子喝酒去了。他們在龍巖城內找了一家名為“客家牛”的小菜館,幾個軍官進門摘了手槍“咣咣噹當”地扔在桌上,像給自家上菜一般,然後七嘴八舌聒噪,問老闆有什麼好菜?酒是什麼酒?除了甜膩膩的閩西米酒外,還有什麼耐喝的硬酒嗎?“客家牛”的老闆是個外表憨厚,骨子裡精明的男人,五十多歲,體態略胖,一雙小眼睛笑眯眯的,就像兩張錢幣似的,快要粘到一起去了。他連聲說有有有,好酒好菜都有,看家菜就是龍巖牛肉燉罐,這是揀牛身上最結實的腱子肉條,佐以各種草藥燉出來的,男人吃了,再配上沉缸老酒,強身壯陽驅風寒,三兩個婆娘不在話下。說著,老闆猥瑣地笑起來。有這幾句廣告,他知道這幾位摘下槍的紅軍長官已經跑不掉了。丁泗流他們又點了其他幾樣下酒的涼切牛肉、紅燒牛肉,又特意要了些辣牛肉乾,都是兩湖之地的吃辣人,入得閩地,久不吃辣,口中正淡得寡味哩。酒果然是龍巖的沉缸老酒,黑如墨色,醇香撲鼻,便是沒有下酒菜,也能一醉身倒。“四月分兵”之後,第一縱隊跟著朱德向廣東東江方向出擊,後又回到贛南,丁泗流有日子沒見這幾位割頭換頸的老兄弟了,加上剛打了勝仗,幾個舊日弟兄解了衣釦,盡興放開吃喝起來。
“老丁,說起來你也冤啊,就為了一船布,受了紀律處分不說,還硬是被撤了職。”一個叫牛胖子的,大口地嚼著滿嘴的牛肉,先為老丁鳴不平。
“是啊,連副也是人乾的?你老丁當初在二十八團也是呼風喚雨之人,怎麼能容忍上頭再架著個連長和黨代表呢?”
幾個人的話,一下勾起了丁泗流滿腹心事,他把筷子啪地往桌上一拍。
“他媽媽的,什麼‘長’倒也罷了,那個黨代表算個什麼玩意兒?他也要管老子……”
想起王初恩讓他去帶伙伕煮飯燒水,丁泗流不用再吃就飽了。
“是啊,紅軍別的還好,就是這黨代表設定得不好,好生生的軍隊,設個黨代表幹什麼?哪座廟裡還沒菩薩呀!”
“黨代表是揚子江上的警察,管得寬,什麼事都要他們說了算,連隊的一支槍、一顆子彈都要由黨代表管起來,別說連副了,就是連長也要被黨代表管著,這他媽叫什麼事呀。”
丁泗流瞪大酒色迷離的雙眼看看周圍,忽然有了發現。
“對呀,咱弟兄們怎麼沒混出一個黨代表來?都是大隊長、參謀、軍需官什麼的。”
幾個弟兄哈哈大笑。
“老丁,你真是在四縱隊出息了,講笑話都講出水平來了。黨代表是代表黨的,你看我們哪個能代表了黨?”
“我大隊那個黨代表勸我入共產黨,我說入黨幹什麼?又不多發餉。”
“就是,不多發餉入那個黨幹什麼?”
“還入黨呢,我都恨不能把我大隊那個黨代表一腳踢出去……”
“老丁,你在四縱隊的日子不用說也不好過吧?”
“老丁,在那個*第四縱隊有啥幹頭?就比赤衛隊多層皮,還是回咱第一縱隊來吧,林司令員還是很器重你的。”
軍官們亂哄哄地叫著,像另一道下酒菜。
丁泗流什麼也不多說,眼淚卻猛然落下來。鐵打的漢子,跟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眼淚撲簌簌地朝下掉。他媽媽的,這就叫情分,這就叫兄弟,這就叫同生死共患難!吃一碗肉,喝一罈子酒,說你想聽的話。此時再想想平時*倜儻、騎馬揚鞭好不威風的連順舟,槍一響勾頭縮腦的熊樣子,還有大道理一套套、卻處處擠對自己,竟然吩咐他去帶伙伕煮飯燒開水的王初恩,包括那個聽說能打仗的塗水根,打跑了幾個土匪就提升做了軍官,他來四縱隊是升官,自己來四縱隊卻是捱了處分遭貶發落……丁泗流猛地一掌揮去了眼淚,他抓過酒碗,將剛斟滿的一大碗沉缸酒,“咕嘟嘟”一飲而盡。 。。
十四 老丁並非沒有用(5)
紅四軍再克龍巖,由於徹底消滅了陳國輝省防軍混成第一旅,便沒有急於像前兩次一樣匆匆撤離,而是在龍巖城駐紮下來。除發動群眾,籌劃建立蘇維埃基層組織外,前委和軍部那幾天好像特別緊張,駐地人來人往,還增派了崗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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