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抵禦蚊蟲。麻煩的是,他不能提氣,此刻他絕對不能露出一點形跡顯示出自己的存在。因為只要有一點點聲息銳氣,只怕都會讓對手發覺。
他接了這單生意,讓他苦惱的卻是:他根本不知道鏗鏘令主會在哪兒。
所以他只有等,等一個偶然的機會,要看蘇蕊的直覺到底有沒有錯,也看自己是不是真的猜中。
機會來了,夜色中,謎墟的院牆頭,忽然翻出了一個黑影。
越良宵不由吸了一口氣:高手!
這樣憑虛而渡、草木不驚的騰躍之術,就是他也未見得能做得到。
如果不是自己強迫著自己一直苦盯著,他只怕也發覺不了那個黑影。
他提起身形悄悄地跟著那個黑影追躡而上。蘇蕊說得不錯:她的身邊,果然有敵人的內線。吳勾,那個看似平常的毛頭小夥兒,他揭這張榜單,卻也決不會是那麼簡單的。
拐出了兩條長巷,在一個廢園前面,那黑影突然穿門而入。
越良宵悄悄地靠近園牆,聳耳細聽。
廢園內此時正有人,卻是那個少年,吳勾。
“老管家,你來了。”
吳勾迎向來人。
直到這時,越良宵才看清那個黑影的樣貌。
他看樣子就像是一個極普通的老蒼頭。藉著夜色中的微光,越良宵努力睜大眼,卻還是看不清他的那張臉。因為,那張臉實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得你很難將他記住。
他心裡微微一驚:他真的好久已沒見過這麼高明的易容之術。
“十六年苦心謀劃,成敗就在今朝,我又怎會不來?”
那老管家答道。
他的聲音有點啞,也有點說不出的顫抖。
吳勾望著那老管家,眼睛中就少了一分剽悍,多了一分尊重。那尊敬的目光像在望著一個父親。
只聽他輕輕地嘆道:“這十六年來,謝謝你把我養育成人,也謝謝你替我潛身仇敵身邊含辛茹苦。”
只見那老管家擺了擺手,意似“別說這個了”。
只聽他嘆了一聲道:“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吳勾愕然抬頭。
“小主人,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今天就是你父親亡故的日子!七月十九,也是江湖墟從你殷家手中易主的日子。”
越良宵聽得猛得一怔:七月十九?亡故之日?江湖墟易主?
那他們說的是誰?
十六年前,七月十九,江湖中只有一個最重大的死訊,那就是殷天去世。可是從來沒聽說殷天還有兒子,這一對主僕到底是誰?
“我一直沒跟你說為什麼一定要你揭那個榜,為什麼一直逼你苦練武功。今天終於可以告訴你了。因為,你父親並不是安穩死去的。他死於刺殺,而殺他的,正是那個鏗鏘令主!”
“所以,這個仇你必須要報!今天,就是你報仇的日子!”
那少年吳勾的臉色卻陰晴不定,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好半晌,他才說道:“可是,我不想為他報仇。”
那老管家愕然道:“你胡說什麼!”
吳勾的語氣忽然激動起來:“我從來沒把他當做過父親。”
老管家的神色裡便有了些黯然。
只聽吳勾忿忿道:“難道不是嗎?他算我什麼父親!他從沒把我當做過兒子,我只不過是他無意中留在外頭的一個野種!我長到六歲只見過他一面,那一面他還扇了我一個巴掌,那還是在我娘停靈的靈床前!”
他憤怒得都有些說不下去了:“否則,他為什麼要給我取這麼個名字,殷勾,哈哈,沒錯,陰溝!在他眼裡,我這個小野種,也不過就是一個陰溝!”
那老管家憤怒地望著他,似乎想說什麼又發作不出口。突然地,他一巴掌狠狠地抽在自己的臉上。
吳勾怔住了,連忙去搬他的手。那老管家二話不說,伸出另一隻手掌又去抽自己的臉。他不再要求,不再勸告,也不去解釋,只是一巴掌一巴掌地試圖抽向自己的臉。而他的臉上,早已痛紅滿面。
兩人的功夫在這時都無意間顯露出來。越良宵在一邊看得不由都暗自吃驚:以這主僕兩人的身手,難怪鏗鏘令主都覺得自己這次毫無把握了。只見那少年吳勾手法雖快,居然也難盡皆攔住一巴掌一巴掌痛抽向自己臉上的老管家的手。攔到最後他終於服輸了,壓低了聲音、以一種壓抑的近乎哭叫的聲音低喊道:“你別打了,我聽你的就是!哪怕他對我來說不是一個父親,但今晚,我也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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