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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法國的城市。
教士的城市,包括教皇宮,一百來座教堂,無數的鐘樓,始終準備著為火災敲警鐘,為死於非命的人敲喪鐘。
商人的城市,包括流經的羅訥河,它的絲織工人和它的各種從北往南,從西向東,從里昂到馬賽,從尼姆到都靈各條交通線的交叉點。
法國的城市,受苦的城市,巴望有一個國王,熱切地希望得到自由;一感到自己處於奴役的地位,教士的天下,受著神職人員的統治,就不寒而慄。
神職人員,——不是指那些虔誠、仁愛、嚴於克己、慈悲為懷,活著是為了減少世人的痛苦,創立社會,而又不陷入世俗的樂趣和情慾中去的神職人員;而是指那些被陰謀、野心和貪婪製造出來的神職人員,也就是與那些天主教神父相對立的世俗神父;他們無所事事,放蕩、風流、縱慾,膽大包天,為所欲為,頤指氣使,沾沾自喜地像侍從騎士那樣吻貴婦人的手,讓民間婦女吻他們的手,使她們有幸成為他們的情婦。
要不要給您一個這樣的神父看看?那就以摩裡神父為例吧。他驕傲得像一個公爵,無恥得像一個奴才,他是一個鞋匠的兒子,可是比一個名門子弟還要趾高氣揚。
大家知道有這兩類居民,一類代表異端,一類代表正統;一類是法國派,一類是羅馬派;一類是絕對君主派,一類是進步的立憲派,這兩派人對這個古老的教皇城市來說,決不是什麼和平安全的因素。我們說,大家知道,在巴黎發生以攻佔巴士底獄①作為標誌的革命的時候,這兩派還沒有從路易十四②的宗教戰爭中冷靜下來的人,是不會和平相處的。
我們說過,阿維尼翁是教士的城市,我們還要說,它是仇恨的城市。要灌輸仇恨,沒有比修道院更好的地方了。在任何別的地方,孩子的心靈是純潔的,沒有什麼壞的情慾,可是在那兒的孩子,卻生下來就充滿了父輩流傳下來的仇恨。八百年以來,他們都在仇恨中生活,一代一代把他們這種魔鬼的遺產留傳給他們的子孫。
所以,一聽到法蘭西發出的第一聲自由的呼喚,法國的城市就滿懷信心,充滿喜悅地站立起來了。對這個城市來說,響亮地為它的處境提出異議的時刻終於來到了:一個年輕幼稚的王后③為了贖她自己的罪,把一個城市,一個省份,連同它五十來萬人民一起讓掉了。憑什麼權利把這些人inoetermim④賣給了所有的主子中最冷酷、最苛刻的羅馬教皇?
①巴士底獄:十四到十八世紀巴黎的城堡和國家監獄。一七八九年七月十四日巴黎人民起義,攻佔巴士底獄,開始了法國資產階級革命。
②路易十四(一六三八——一七一五):法國國王(一六四三——一七一五)。在位時曾使法國封建制度達到頂點,晚年國庫空虛,農民起義不斷,法國封建制度日趨沒落。
③指雅娜一世(一三二六——一三八二):那不勒斯王后。她於一三四八年為了替自己贖罪,把阿維尼翁賣給了教皇克雷芒六世(一三四二——一三五二在位。)
④拉丁文:一直,永遠。
整個法國到瑪爾斯廣場上去聚會,聯盟組織像兄弟般地擁抱,這不就是法蘭西嗎?議員被任命了;這些議員到教皇特使的府邸裡去,恭恭敬敬地請他動身。
限他在二十四小時內離開城市。
晚上,一些教皇分子在一個絞架上吊起一個別著一枚三色標誌的模擬像玩耍取樂。
人們可以引導羅訥河,人們可以疏通迪朗斯河,人們可以築起堤壩來擋住洶湧的波濤,這些在融雪期間從文多山頂上衝下來的洶湧的雪水波濤;可是這種順著阿維尼翁街道的陡坡蹦蹦跳跳衝下來的可怕的、活的波濤,人的激流,一旦失去控制,奔騰而來時,連天主也別想去擋住它。
一看到佩戴著國旗顏色的模擬像掛在繩子上晃悠,法國的城市發出憤怒的叫聲,騷亂起來了。四個被懷疑是做出這件無法無天的事件的教皇分子:兩個侯爵、一個市民、一個工人,被從他們家裡拖了出來,吊死在掛這個模擬像的吊架上。
那是一七九0年六月十一日。
法國的城市全體市民寫信給國民會議①要求歸併法國,連同它一起的還有它的羅納河,它的商業貿易,南方地區和普羅旺斯②的一半。
國民議會這時正值反動分子當權,它不願意和教皇鬧翻,它要照顧國王:它把這件事擱了起來。
①國民會議:一七八九年五月,法國大革命前夕,國王召集三級會議。第三等級代表反對特權等級(第一、二等級)專橫,退出會議,自行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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