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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如豬狗,各地的武林豪傑聚嘯山林抗清,使他原先的想法已大有改變。大丈夫當以天下興亡為己任。
待眾人各自散去,肖玉安和白英渡兄妹先後退出,唐明睿才道:“既然諸葛前輩傾向於武功定論,在下反覆思慮,請柬宜發至正派人士,以免奸細和邪派人士混入擾亂,也不必說推舉盟主,就說邀請南北同道互相切磋技藝,十年前和五年前曾有‘三青山論劍’和‘天目山論劍’,今年恰到了日期。前幾日,在下和陳兄弟登上了大盤山頂峰,峰頂開闊平坦,四面路口一守,連閒雜人也不易混進。峰下有一個 ‘騰雲官’的道觀,是南梁昭明太子蕭統的道場,香火歷千餘年而不衰,可用朝拜‘盤山聖帝’蕭統之名,號集四方武林同道,共行推選江南武林盟主之實。”
諸葛長虹道:“唐壯士此議甚當。”幾年前,他與無持大師曾遊過大盤山。立在高聳入雲的峰頂,遠處層層峰巒拱圍,有萬山朝宗之概。他不禁贊同道:“天賜平臺,放在頂上聚會,最適宜不過!”
當下設定,由殷玉羽代發密令,以參謁“盤山聖帝”蕭統為名,派山寨義軍分頭快馬送出,十二月十五日南北豪傑齊聚大盤山。
日月如流,時已初冬,江南正是紅葉滿山時節。眾人離開了明智寺,一路所見,蒼松凝翠,紅葉勝花,美不勝收。那猛虎已與朱小鵬廝混得十分稔熟,廝鬧著在前引路。陶思詩和李淑書總是女兒家,對猛虎心存畏懼,走在最後。過了三關,天地忽然開闊起來。諸葛長虹遙指石星巖道:“道長,你看那地方可住得?”清虛子點頭道:“雖非峨眉之秀,卻也是別有洞天。”他久居峨眉,看中的是峨眉的清幽,但對花溪景色也十分讚賞。待到了石星巖山腳,但見絕壁千仞,直插霄漢,另有一番韻味。朱小鵬嚷道:“長虹……爺爺,從這裡上去嗎?”他又想直呼其名,但背後被父親訓斥了一頓,才在名字後加上了“爺爺”兩字。依諸葛長虹孤傲不群的性子,技壓群雄是常事,但清虛子是殷家的恩人,又是清修的高人,在他面前顯弄本事反倒顯得自己淺薄了。他一改狂傲之態,爽聲大笑道:“你小孩子又上不去,咱們走大路吧!”他自知孟季林和他能上去,殷玉羽勉強可上;他素知峨眉長於輕力,如果清虛子一旦輕功有所不及,豈不是故意使他出乖露醜麼?陶思詩,李淑書,唐明睿,陳夢瑜諸人仰望著石星巖突兀凌空,均自嘆無法飛騰而上。無持大師見過清虛子與蒙面人相鬥時飄逸的身姿,其輕功與諸葛長虹似乎在仲伯之間。他明白諸葛長虹的用心,笑道:“兄弟能虛己待人,總不負山中歲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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