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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立了一冊。魏忠賢要看所有考生的名冊,哪位考官敢不雙手將暗冊送上?遂一核對,誰送誰沒送自然一清二楚了。
兩位錦衣衛名義上是登門拜訪,實則公然上門索要他家祖傳的寶物,殷雲心中焉有不惱之理?
諸葛長虹問到玉尺和玉珠有何珍貴之處,殷雲說他也不知道,只是歷代祖宗傳下話來,要妥善保管,因為其間關係到一樁極大的秘密。他不敢違背祖上的遺訓,已決定放棄應試。官場如此,他即使高中皇榜和撈個一官半職已沒有意義了。他魏忠賢就是收羅盡天下的讀書人,殷雲也絕不會與之同流合汙……
諸葛長虹對殷雲的風骨十分欽佩,想不到讀書人中也有此等奇男子,他連敬了殷雲三大杯。
殷雲準備第二日即離京南歸。
孟季林知曉官場險惡,道:“殷兄的處境十分危險,魏閹甚麼手段都用得出來,不如移居舍下暫且屈居幾天,待避過風頭再商議南歸的日期不遲……”
諸葛長虹本不諳文章之學,與殷雲相處日久,真的受益非淺;三人共論時世,志趣相投,遂結為金蘭之好。
那年元旦前,殷雲才告別了孟季林,與諸葛長虹一起南歸。
轉眼到了天啟五年,早就對姑蘇一帶的東林學人恨之入骨的魏忠賢開始動手,誣其為危及朝廷的東林逆黨。派出東西兩廠的錦衣衛大肆搜捕,大興黨獄,用極其殘酷的手段拷打誅殺,朝野黨震功,人人自危,噤若寒蟬。
一日,諸葛長虹得到孟季林的密函,一路上曉行夜宿趕到京城。兩人商議,只有潛入深宮誅殺了魏忠賢,才能消彌這歷時一年的瓜蔓牽連之禍,否則不知還有多少忠臣義士學者名流慘遭不測。
到了二更時分,兩人裝束停當,越牆進入皇宮。好在孟季林對魏忠賢的住處及護衛的巡邏路線瞭如指掌。兩人借物隱形,避開了幾道往來的巡邏護衛,但還不知黑暗處伏有多少武功高手。魏府今夜的戒備似乎格外森嚴,大門外十幾個護衛目光不停地向四周搜尋,一有異常的動靜便會立即發出訊號。
若要說殺掉這十幾個人,對於諸葛長虹而言自不在話下,但此刻的目的是刺殺魏忠賢,處置稍有不當,不但刺殺不成,反而會招來錦衣衛的高手,那就勢難脫身了。
兩人冥思苦想,總想不出對付之策。諸葛長虹輕言道:“不如我到稍遠之處放一把火,待侍衛趕去救火之機衝進去一抓就了結了老賊的性命。”孟季林吃了一驚,道:“放火?不妥不妥,如果整個皇宮燒起來,那禍闖就大了。魏忠賢十分狡猾,機詐過人。他若按兵不動,照樣穩坐釣魚臺你又怎麼辦?他所追隨的走狗個個訓練有素,沒有他的指令,就是泰山崩於前也決不會移動半步。”
兩人隱在重簷的下面已近一個更次,對面魏忠賢的住室內仍閃出亮光。孟季林略打手勢,又小翼翼地繞到屋後。諸葛長虹屏息諦聽,已聽出假山花叢之中大約隱伏著五六個武功不低的人物。他向孟季林示意,已準確分辯出各人方位。兩人揀起小石子,分別擊中了各人的死穴。孟季林擊中最後一個時,那人哼了一聲,手腳掙扎了幾下才死去。屋內一個娘娘腔的人問道:“後面有嘛事嗎?別毛手毛腳的發出聲音,給爺留心著點。”
孟季林已驚出一身冷汗,麻著膽子答道:“回稟九千歲,嘛事也沒有,小的被蚊子叮得經受不住了才動了幾下。”
屋內傳出鼻音重重的哼聲。孟季林點頭指了指視窗,諸葛長虹疾然無聲地貼近了上去,伸手一觸,整個雕花窗格均用精鐵鑄成。他剛想用威力無比的“凌空仙人抓”破門而入。孟季林嘴唇微動,用“稀聲消音”法勸住了他。
孟季林用口水沾溼了窗格下端的窗紙,輕戮了一個小洞,湊眼朝裡細看。
屋內正坐著魏忠賢和一個生著一部短髯的人。孟季林認得他就是走狗之一的阮大鋮。阮大鋮文采過人,又善於見風駛舵。他本來有一部長髯,依付魏忠賢后,怕魏忠賢無須而引起不快,或者招來猜忌,特地藉故剪成短髯,故特別受到魏忠賢的青睞。
“乾爹,兒子明白你心中幾年來有一件不痛快的事。”阮大鋮獻媚道:“孩兒自有辦法取到它。”
魏忠賢細聲細氣地道:“殷雲那小子不識抬舉,外界又傳得那麼邪乎,真想拿來瞧瞧。你有嘛法子,總不能叫咱家派人到殷家去搶吧,啊?”
一聽裡面說到金蘭兄弟殷雲,諸葛長虹和孟季林屏住了呼吸。
阮大鋮道:“天賜乾爹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現今林黨人抓的抓,殺的殺,把殷雲列入東林黨人的要犯,抓兵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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