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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去考個秀才舉人噹噹,反正我也不知秀才舉人是啥東西。你還老念著……”他學著父親口吻:“‘鹽再灰葉,一定食,一飽食,在樓香,人不看雞有,灰葉不該幾粒,鹽再灰葉……’還說要學灰的樣子,爹,灶下的灰很多,你學灰幹嘛?”
朱小鵬所背的是孔子《論語》中評價學生顏回的一段話,經他一背全走樣變味了。眾人一聽,都忍俊不禁。付景爽聲大笑,林紫微忙轉過頭去輕笑,司徒青雲直笑得彎下腰揉著肚皮喊“啊唷!”
朱小鵬不知眾人發笑的原因,眨著大眼不解地說道:“我爹本來就是這樣唸的,我又沒漏了一句。”
那農夫狠狠地瞪了朱小鵬一眼,神色中露出恨鐵不成鋼之意,又雜有他教子無方的意味,輕拍了朱小鵬一下道:“還要多嘴,在你的嘴裡豬肉都變狗肉了!”他略一沉思也不忌眾人在旁,搖頭晃腦地念道:“子曰:‘賢者回也,一簟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者回也’。我輩窮居深山,志在安貧樂道,謬哉乎?”他指著朱小鵬連連嘆息:“頑皮成性,可謂朽木不可雕也。”
朱小鵬可不愛聽父親對他念了不下百遍的“鹽再灰葉”的話。他見三人都在屏息相聽,咧笑了一下,低頭自吃蛇肉,農夫唸完後,他問道:“爹,你說的‘朽木’是哪一種樹?”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農夫直搖著頭。
孔子的《論語》,付景童年在私塾裡學過,林紫薇幼年時也讀過,不禁對農夫肅然起敬,她站起來斂衽一禮道:“在深山中遇見一位文武雙修的高人,幸何如之。”
農夫連忙還禮,面上顯出不好意思的神情,隨即又放聲大笑:“之乎哉也我自己也不懂,只懂得個大概意思,一字一句的也解釋不清,不過假充斯文罷了,讓三位見笑了。”酒過三巡,他的話漸多了起來。林紫薇問道:“請問先生尊姓大名?”那人直搖手:“山野粗人,名字不值一提。”
朱小鵬自顧吃肉,一聽插言道:“名字又不是寶貝,說出來又不犯法。”他對付景道:“我爹叫朱一夫,別人稱他‘四明狂客’朱一夫。”
農夫大怒:“吃你的肉!沒遮沒攔地想討揍?到外面練功,練一百遍。”
朱小鵬見父親臉布怒色,不情願地走了出去。
朱一夫轉臉問道:“看三位都不是一般之人,到此有何貴幹?”
林紫薇已料到他必有此一問。現在不明對方的真相,他父子倆為啥隱居深山?看朱一夫的功夫怪異,朱小鵬也甚有功底,如果是強盜一夥或是強盜的眼線,那直言相告等於給強盜通風報信。如果是逃避官府的追捕,那又當別論。綽號“四明狂客”,似乎處在正邪之間,真猜不透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她正想詢問他為何隱居山中,也考慮如何回答朱一夫的盤問,付景已站起來問道:“這鄰近山中有沒有強盜?”
林紫薇的考慮一下子變得多餘,立即接言道:“不一定是強盜,或許是佔山結寨,劫富濟貧的綠林好漢。”
朱一夫神色略變,忙提起酒罈給各人倒滿了酒,作圈一敬又一口乾了,道:“沒聽說過這一帶有強盜,也沒有甚麼綠林好漢。如果有,我敢住在這裡?來來來,且喝眼前酒,萬事不關頭。”
林紫薇已看出朱一夫似在迴避,在桌底下各扯了一下付景和司徒青雲的衣角,付景已心神領會,司徒青雲因腹中飢餓,鄉村素菜又難以下嚥,猛喝了幾碗酒,頭腦已有些木鈍,一臉的茫然。 。。
八、耍蛇頑童(下)
“三位是哪裡人氏?”朱一夫問。
這可一下子難住了林紫薇,看對方的神色有些捉摸不透,已在懷疑他們的身份了。若如實相告,他與搶動的人者是同夥,那今日就危險了。若不如實相告,假編一個地址,被對方識破,又怎能套出真情……
付景見她躊躇不語,打了個哈哈:“蹤跡不定,浪遊天下,江山變改天下亂,同是天涯淪落人。來,還是喝酒為妙。”巧妙地給他搪塞了過去,把答題推給了林紫薇。
司徒青雲一放酒碗站了起來道:“在下三人是金華府人。”林紫薇連使眼色他也沒看見,道:“這是我的娘,這是管家付景二叔……”他還要說下去,林紫薇一言喝止:“青兒,大人的問話是你小輩回答的嗎?”
司徒青雲一見孃的怒色,才知失言了,悻悻地坐了下去。林紫薇見已無法遮掩下去,乾脆笑吟吟地站起來道:“在下三人正是金華人氏,一親戚被辣手西施所劫持,才尋訪到貴地,多謝盛情款待,我敬朱先生一碗。”
“辣手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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