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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英渡道:“我剛才聽村人紛紛傳說,梅瘦庵先生不知昨夜何時被人殺了,兩個陌生人和一個乞丐在村外狠搏狠鬥,後來乞丐武藝高強,二人不敵被打跑了。我猜想可能是你們遇到了高手,近處尋找又不見你倆的身影,到底發生了啥事?”
王嘉胤料想不到白英渡已久候村邊,三人商量時沒有考慮到他會提前返回。不過他很快鎮靜下來,注意白英渡表情的變化,嘆了口氣道:“好沒來由的一場爭端,那老丐不知是啥人,也從未謀面,卻瘋瘋癲癲地一口咬定人是我們殺了人,雙方打了起來。俺一想村中人多,老丐一喊叫,怕有理說不清,才將他引到村外,與付二俠一道將他打跑了,碰上瘋癲的人無理可喻,唉,咱們還是走吧。”
白英渡問道:“那老丐是不是腰懸一個大鐵葫蘆?而且他的武功很高?”
王嘉胤吃了一驚,不承認他所說的老丐恐已不能,他反問道:“你怎麼知道?”心中暗暗叫苦,“不好,他可能全看見了。”
白英渡笑道:“我與他早朝過相了,古來鎮幫我們打敗官兵的就是這個老丐,連沈宗衡都敗在他的手下。”
王嘉胤怕他再問如何打敗老丐便難於回答,忙問道:“白小俠可知道他的名字?”
“唉,曾問過,他避而不答,後來又突然不見了。”
“唉,大清早的別說他了,沒來由地招來一場晦氣。”王嘉胤轉身向東走去。
白英渡追了上來,說道:“王寨主,今早不是說好下一地是東陽,應向西南方向走,怎麼向東走了?”
王嘉胤貌似心不在焉,暗地裡卻在留意白英渡的神色變化。俞大俠說得極是,日前任何人都不能相信。他裝著十分關心白英渡的樣子笑著道:“白兄弟,若南到東陽咱們就分手了,你南走仙都,而俺西奔義烏。一個人走路怪寂寞乏味的。咱們也算有緣,林女俠的病也不在乎再拖個十日半月,俺決定先轉道東面到天台仙居一帶,再西到縉雲,再轉道處州婺州。俺打聽過,向東向西兩條路到仙都路途相差不多,路中又有個伴,豈不一舉兩得。”
白英渡一聽,也不便再說甚麼。兩人都年輕體健又身懷武功,步履甚速,僅兩個時辰已到了天台縣白鶴鎮山中的桃源洞。“桃源春曉”是此地的一大景觀,時已深秋,遊人很少,山中散居著幾家農戶。谷口路旁有一家小小的酒家,一陣划拳喝令聲從裡面傳來。王嘉胤走到門口剛想邁進去,一眼瞥見俞沖霄站在櫃檯邊,店家正向他的葫蘆內灌酒,酒一灌滿,他提著葫蘆到一人的對面坐下。
俞沖霄面對門口,大概是為了能看清楚來往的遊客。同桌朝裡坐的是一位身著白衫的人,看到的是個背影,不知是誰?俞沖霄向他瞟了一眼,王嘉胤已明白其意,息塵山中的這位姓張的豪傑相安無事。他別過臉去裝作沒見俞沖霄,卻轉身對白英渡道:“老乞丐正在那裡喝酒,咱們快走。”
白英渡細細地看了一會白衫人的背影,道:“那你自去辦事吧,我聽裡面有肖兄弟的聲音。”王嘉胤不知所指”肖兄弟”是哪一位,說道:“那你留在此地我去去就來。”
他想,付二俠大概已在姓張的家中。如果他辦妥出來和白英渡一碰面該怎麼辦?不如他先趕去告訴付二俠下一位拜訪的物件,請他火速避開,以免引起白英渡的猜疑。他對白英渡道:“那你先在此會會你的肖兄弟,俺去去就來。”他問清了姓張的住處,放心地朝翠竹環繞的一座小院走去。他剛想伸手敲門,門“呀”的一聲開了,出來的付景幾乎和王嘉胤撞了個滿懷。只見他一臉的沮喪之氣,拉著王嘉胤到了牆角邊道:“又被殺了,這裡的人說被人殺了名聲不好聽,還不敢聲張,正忙著洗身換衣,然後以暴病身亡通告親鄰好友。”
王嘉胤如遭雷殛,半日作聲不得,爾後顫聲問道:“甚麼時候被殺?”
“據他的家人說刺客剛從後門走,我就從前門進去了,眨眼的工夫。你別進去了,刀口我已看過,手法一樣,也是一劍穿心。”
王嘉胤沿牆腳細細觀察,想找到一點兇手留下的蛛絲馬跡。他轉到西面的牆腳,抬頭細看大吃一驚,牆上寫著許多字,筆墨酣暢,字型龍飛鳳舞,一讀是一首詩:
“桃源洞府訪高賢,小築修篁別樣清。山展翠屏開菡萏,溪穿亂石過濃蔭。晨觀嵐色夕聽雨,霧撫山花露溼襟。年來南北風浪事,煙霞不見何處尋。——殷玉羽題。”
殷玉羽這廝又到過這裡!王嘉胤推門進去,向死者致上哀意後問道:“是不是有一人來過這裡?”
一個年輕人,大概是死者的兒子,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