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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後面有人應聲道:“好嘞,就上就上。”他陪殷玉羽在中堂坐下。
不一會,一個僕人把幾盤葷素菜餚端了上來。殷玉羽好生過意不去,道:“叼擾先生了,在下還未請教先生的大名哩。”梁先生站了起來道:“在下賤名方吾,能見識公子龍鳳一般的人物,實乃榮幸之至。”他先給殷玉羽斟滿了一杯酒,然後再自斟,舉起杯子道:“相命卜卦是下九流的行當,公子若看得起老夫,請先飲了這一杯酒。”他一飲而幹。
殷玉羽仍心存戒備,用舌頭蘸了一下,覺得別無異味,見對方先飲,暗責自己太過謹慎,在正人君子面前也變得疑神疑鬼了,也一仰脖子一飲而盡。梁方吾問道:“請問公子是何人門下?”殷玉羽道:“在下的師尊是峨眉的清虛子。”梁方吾心頭一震,面上仍情意殷殷,舉杯相勸,不一會,殷玉羽頭腦昏沉,眼呈重影,彷彿眼前有三四個梁方吾。他已覺不妙,用手指著梁方吾,想站起來,但頭腦已天昏地旋,“咕咚”一下摔倒在地。梁方吾見殷玉羽已不省人事,這才笑道:“任你謹慎精似鬼,還是喝了老夫的洗腳水。”他動作敏捷地解下了殷玉羽腰間的行囊,從中取出了玉尺,“嘿嘿嘿”一個勁地奸笑。
這時後門閃進三個人來,正是盜賊黎山雕,賣“龍尺”的藍羅多和兜售“虎劍”的祝大義。原來四人是同一夥人。以功夫混入方國安府中後,龍尺虎劍的傳說太過誘人,自去年開始,四個便暗中留心江湖上的人物,四出訪察龍尺虎劍的下落。四人趁江干兵潰混亂之際從方國安家暗竊了一些財寶,即火速逃到此地。梁方吾老謀深算,每日派出三人在周邊各縣的要道路口走動守候,自己從中接應,以假的龍尺虎劍引出真的龍尺虎劍。四人守候之處是東西南北來往的必經要道,不怕真主兒不上鉤。特別是紹興兵敗,豪傑大都向南而走,四人遊弋在婺臺兩州的要道上,過往之人皆可入其彀中。
黎山雕一見地上的行囊,伸手便抓,梁方吾“啪”地打了一下他的手背,道:“在自己家中,怎麼還改不了這盜竊的惡習?”黎山雕一臉的苦相,口齒笨拙地道:“大哥,自練這偷竊的本事後,我一見別人的包裹就眼饞,不偷就手癢,熬不住了。如不是你吩咐要引入家中,我早就把龍尺偷到手了。”梁方吾大聲呵斥道:“你如偷了他的玉尺,爪子早就廢了。你知道他是誰?是名震江湖的‘玉尺書生’,是峨眉老道清虛子的弟子!”黎山雕垂眉低目十指仍做著撥、勾、挾等偷竊的動作。他已習慣成自然了,一空閒下來,雙手十個手指便會自動習練。
藍羅多接過玉尺細瞧了一會,又掏出懷中精雕細琢的玉尺,大惑不解地問道:“這玉尺質地又不純,卻傳得神乎其神,莫非是假的?不如也給了我,恰好湊成一雙。”梁方吾知藍羅多愛貪小便宜,奪過兩根玉尺,道:“姓殷的既然當作武器,必然有不同之處。”他猛地用力一擊,精雕的玉尺斷為兩截,而殷玉羽的玉尺卻安然無恙。藍羅多惋惜不已,揀起已斷的玉尺,道:“何必把它弄毀了,留給我說不定還可賣幾兩銀子,這,這就不值錢了。”
梁方吾坐回到椅子上,翻來覆去的細瞧,雖已印正了玉尺堅硬無比,卻瞧不出一點奇獨之處。他喃喃自語道:“江湖上都說是稀世奇珍,難道是空穴來風?”
祝大義一直插不進話,將日間所叫賣的寶劍遞還給梁方吾,道:“叫賣時,我還真怕他給買了哩。”梁方吾笑道:“如若買了,咱可以把它奪回來。咱們是要引出真的虎劍,你試想,若佩虎劍的人一出現,必然與咱的劍比度,比咱的強,就把它引到山莊之中……這買賣只贏不輸。”祝大義道:“在下只是奇怪,或者是蒼天有眼,他怎麼偏偏就抽出那一卦呢?”梁方吾縱聲大笑道:“這有何奇怪,當時咱們在東北方,自然要叫他向西方走了,又告訴他羽山附近隱居著一位江湖異人,他豈有不上勾之理?”他從身上掏出幾疊紙牌,各分成向南向北向西向東等卦,每一疊都是一式的卦。這樣,任殷玉羽抽哪一張都是向西南的卦。同時因所處的地點不同,梁方吾還需隨機應變,仔細辯釋爻辭,才能將對方引到山莊之中。祝大義這才如夢初醒,對梁方吾敬佩得五體投地。黎山雕的手指停止了勾動,道:“梁大哥當然是最聰明的了,活像諸葛亮再世。”藍羅多偷看了梁方吾一眼,彎腰輕拍了幾下殷玉羽的腰間,想看看身上還有甚麼寶貝。梁方吾慢悠悠地道:“別摸了,已沒有值錢的了,快把他綁緊了。剛才的*下得不多,醒過來怕有些麻煩。”祝大義拿來一條繩索,將殷玉羽緊緊地捆綁起來。
藍羅多道:“玉尺已到手,何不把他一刀宰了省事?”梁方吾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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