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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變了。去年清明前夕,龍飛穿了儒裝前來拜會,
晴天霹雷,令他痛苦了年餘歲月。
“他來了,他又來了!”他喃喃地說,接過了名帖,手在發抖。
當他看清了名帖上的具名,心中一寬,不是龍飛,具名是:“晚生浙江龍玉拜。”
他鬆了一口氣,說:“請他稍候,我下去見他。”
“是。”僕人應喏一聲,出房而去。
片刻,他出現在廳中,不由一怔。
客人是個年僅十三四歲的少年書生,眉清目秀,有一雙充滿智慧明澈的眼睛,唇紅齒白
粉臉桃腮,還是個大孩子,毫無方巾味,所帶的書童,也俊秀如處子。
龍玉含笑離座整衣,臉上紅雲湧現,急趕兩步長揖到地,他說:“晚生龍玉,秀公萬
安。冒昧投帖拜望,秀公海涵,蒙公接見,晚生萬分榮幸。”
方秀山回了一揖,笑道:“龍公子不必客氣,請坐請坐,簡慢了。”
龍玉行禮告坐,方秀山含笑問:“浙江距此數千裡,龍公子是遊學而來麼?”
龍玉定下神,笑道:“晚生四出遊學,剛途湖廣返程,從經貴地,特來拜會令郎士廷
兄,並向秀公請安。”’
方秀山臉色一變,久久方問:“龍公子與小犬相識?”
“晚生去歲在右江相識,意氣相投稱莫逆。”
“小犬已經去世了。”方秀山木然地說。
龍玉大驚,倏然離坐驚疑地急問:“什麼,士廷兄去世了?這……這是何時發生的事?
他……是如……如何發生的?”
“去年清明前夕去世的。”
“這……”
“不肖子橫死溝渠,桐城方家已無方士廷其人。龍公子,不是老朽不情,那畜生在外胡
作非為,桐城方家已不承認他是本族的子孫,因此恕老朽不能盡地主之宜,公子爺回城去
罷。”
龍玉緊張的神色鬆弛下來了,說:“聽說年初令郎尚在江西……”
“龍公子,者朽已經表明,桐城方家已沒有方士廷其人。公子爺請自便,老朽精神不
佳,少陪了。方義送客。”方秀山沉靜的說完,說聲失禮,徑自登樓而去。
龍玉主僕在廳中發僵,主人既已逐客,不走不行,黯然離開了披雪閣,回城去了。
方秀山命方義返家,告知所有的僕人,凡是方士廷的朋友來訪,概不接見。
整天,他老人家心亂如麻,傍晚時分,方返回宅院。
這件事替方家帶來了一陣不安和騷動,少爺的朋友遠道來訪,這是破天荒第一次,使得
一家大小都不安寧,也像是帶來了一陣愁雲慘霧。
午夜到了,方秀山,心緒不寧,披衣而起在院中徘徊,不住喃喃自語:“我造了些什麼
孽,竟生出這種不肖孽子?”
方家的宅院甚大,大廳僅供了家神,在內院另設了家廟,那是把奉祖先的廟堂。
他在憤怒中,也感到無比的酸楚,深深地嘆息,信步向家廟走去。
明月當頭,眾星朗朗,但他的眼前象是出現了黑霧濃煙,心情沉重已極。
家廟的門,不論晝夜皆是不上鎖的,以便由僕婦照顧,決不可讓神臺上的長明燈熄滅,
早晚還得上香,兩天換一次香花供品,初一十五的禮更是隆重而不可或缺。
推開虛掩著的門,他吃了一驚。
燈火搖搖,神案上有新的供品,香爐上有三炷香,燭臺上燭光搖曳;檀香座加燃了兩盤
檀香。
拜臺上,跪伏著一個高大的人影。
“誰!”他悚然地叫。
拜臺上的人倏然而起,轉過身來日定口呆怔住了。
這人是方士廷,穿了一身青直踱,束髮採戴冠,臉上泛現著健康的色澤,因乃父的突然
出現而慌了手腳。
“畜生!是你。”方秀山厲叫。
方士廷跪下叫道:“爹爹……”
“住口!你還有臉叫爹爹?”方秀山怒叫,一步步向前走近;
方士廷俯伏在地上叫:“爹,請聽孩兒……”
“呸!你回來做什麼?”
“孩兒回來向爹孃……”
“閉嘴!畜生!你還知道有爹孃?你在外行兇殺人時,為何沒有想到爹孃會因此而受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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