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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見到李文叔,眉頭不免又蹙了起來。蕭禹奇道,“怎麼了?這麼慌慌張張的,難道你又聽見林間有什麼動靜?怕是盜匪來了?”
“不是,”宋竹定了定神,忍不住嘆了口氣,“若是盜匪,那反倒簡單了,大家一擁而上,難道還能讓他們跑了?……是剛才我看到李師兄……”
她把剛才事情交代了幾句,蕭禹的神色也凝重了起來,他也跟著宋竹一起,在曠野中望了一遭,又思量了一會,唇邊方才是浮上了一縷若有若無的諷刺微笑,“別怕,他那個人膽子最小了,既然你已經看破了他的心思,這會兒萬不敢再鬧出什麼么蛾子。否則先生一封信寫回李家去,他這輩子哪還有出頭的日子?”
宋竹也知道自己剛才徑自來尋蕭禹,其實就是把自己的懷疑表現得淋漓盡致了,李文叔只要不是傻的,當可會意於心,只怕從此以後,連她也要惱恨上了。——她現在倒不怕李文叔怎麼為難她,就怕這種事防不勝防,下回他再對蕭禹出手時,就沒那麼好運,她能碰巧在旁撞破阻止。“只可惜這種事到底沒有真憑實據,即使我和爹爹說了,爹爹也未必會採信我這一面之詞,書院將學生開革出去,也都是需要有憑有據,才不怕學生家裡人來鬧……”
“開革?”蕭禹卻反而是一聲冷笑,“為什麼要開革?就讓他在書院裡讀!”
他這個人,彷彿也有兩面,平時開朗愛笑、親切隨和,可又有一面是說一不二、殺伐果斷,彷彿倒是比他所不喜的周霽城府還更深些。但宋竹對此倒是毫不介意,見蕭禹似乎很有主意,心下反而一安,面上還皺眉道,“他若要害你……”
“我要有這麼容易被害,還能長到這麼大?”蕭禹呵地一聲笑,竟是胸有成竹。“這件事你別管了,李文叔連番作為,我都記在心裡,將來,也少不得一一地報償回去。”
騙了這麼一句話出來,宋竹是真正心安了,她有了開玩笑的興致,“若非是我,你剛才不就被害了一次麼?”
蕭禹被她這麼一取笑,面上倒是一紅,他又回到了平時那笑呵呵的樣子,摸了摸鼻子,嘿然道,“誰想得到他居然如此沒譜?也不想想,他要是射傷了我,李家還能有好麼?我……”
他含糊了一下,又道,“不過,蕭家權勢,並不弱於李家,我猜李文叔的膽子,還不足以讓他做出當眾射傷我這麼喪心病狂的事來,只怕他是瞄準了我的馬,想讓我出出醜,再壞我一匹好馬,讓我心疼一番。”
這樣的猜測,合情合理,也更合乎李文叔的個性,宋竹本來真以為李文叔要射人,只覺得太過瘋狂、難以置信,被蕭禹這一分析,怦怦跳的心終於平緩下來,但仍然是皺眉道,“就算如此,刀劍無眼,萬一射到人了呢?此人簡直……”
她哼了一聲,又有些不甘心,“真的要到日後再報復他嗎?三十四哥,你就不能快些把他撮弄走——”
“現在撮弄走,他換家書院,照舊還是有希望考上進士的。李文叔這人品行不好,學問倒是不錯。”蕭禹的回答,倒是顯出了他思慮的周詳,“且等他中了進士以後再出手,也還不晚的,你只放心好了,此人煩不了你幾年。”
宋竹聽他這樣說,心中倒是一動:“三十四哥這話說得,彷彿已經深思熟慮,在今日以前,想好了對付他的後招……沒想到他看來這麼嘻嘻哈哈的,心裡其實很藏得住事,他要對付李文叔,我竟是一點都不知道。”
想到這裡,她忽然有些模模糊糊的不安——也許是她生活簡單,總之宋竹自覺,除了自己剛發現的那個秘密以外,她瞞著蕭禹的事情非常稀少。可蕭禹雖然對她極為照顧,但就像是隱藏在迷霧裡,還有許許多多的秘密,是她所不知曉的……
她不願再想這些了,更不想這麼快就和蕭禹分開,心中許多思緒來回激盪,忽而興起一個念頭,宋竹也不及細想,就怕自己琢磨以後便說不出口了。在腦子裡略微一過,便脫口而出,笑道,“說起來,今日三十四哥算不算是欠了我一個救命之恩?”
“剛不都說了,李文叔未必是要射我……”蕭禹自然不肯就認下來,“再說,他這麼針對我,還不是因為你?”
兩人駐馬在林子邊上,吹著秋風,頭頂高高的藍天,腳踩一片連天的黃土地,唇槍舌劍,抬了半天的槓,都是一邊說一邊笑,說到最後,蕭禹拗不過宋竹,終於認了下來,“好好好,算我淺你一個救命之恩,說吧,要我怎麼報償你?”
宋竹一顆心,砰砰跳個不停,面上只是故作無事,她轉了轉眼珠子,以玩笑的口吻道,“都說滴水之恩、湧泉以抱,這救命之恩,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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