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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作法或攻城野戰法等,都包括在內,範圍之廣,有如百科全書。在今天,這些絕不可能是出於一個人之手的。福澤諭吉幾乎以一己之力完成了近代日本的啟蒙運動。
福澤諭吉以平民身份終其一生,但他卻被稱為“明治維新之父”。日本人在一萬日元大鈔正面,印上了福澤諭吉的頭像,強盛的日本正來自於這個平民,而不是天皇。
徐繼畲逝後三年,郭嵩燾於1876年出使西洋,親眼目睹了西方世界的實際情況,印證了《瀛寰志略》對外部世界的真實描述,在給國內的信中感嘆地說: txt小說上傳分享
甲 上兵伐謀(7)
“徐先生未歷西土,所言乃確實如是,且早吾輩二十餘年,非深謀遠慮加人一等者乎?”
郭嵩燾按照其時的積習,將旅歐時每天所寫的日記稍作整理,定名為《使西紀程》,抄寫一份,寄回總理衙門。這看起來有點像福澤諭吉的《西行記》,事實上也一點不遜色於前者。
應該說,郭嵩燾的情報工作搞得相當不錯,或許是為了讓更多的官員瞭解情況,當時的外交部總理衙門就此將書刻版付印。但是沒想到還是有許多人跳出來痛心疾首地責罵此書敗壞風氣,其時戶部一位名為李慈銘的官員聲稱“凡有血氣者無不切齒”,此所為頑固派慣有的反應。
跳腳的自然並非李慈銘一個人,有清一代湧現出無數讀書讀傻了的清流們。於是噼裡啪啦地一通奏摺,光緒皇帝最後居然下令銷燬書版(板)。
一本又一本的國家之書,不見於廟堂,不見於民間,只流落到若干精英人士手中,然後就此灰飛煙滅。一個本可以挽回的時代無可避免地以加速度的方式墜落了。
此後一年,曾紀澤遊歷國外歸來,在香港寫下了《中國先睡後醒論》,認為中國已經從睡夢中醒來。可惜的是,一兩個人的醒來終究變化不成一個國家的醒來。
還要再等三年,梁啟超入京會試,返程途經上海,才“從坊間購得《瀛寰志略》讀之,始知有五大洲各國”。這部“註定要成為整整一代中國文人最重要的世界地圖集”,此時已經出版了近半個世紀。
那些遲到的書和先進的人跌入歷史的黑洞中,無言長嘆。150年後,那些人成了古人,那些書成了古籍。有一個名為鍾叔河的人將這些書收攏來,編著成《走向世界叢書》,居然立
刻洛陽紙貴,許多中國人是第一次看見這些書,那曾經沉寂過的文字居然又一次讓年輕人們感受到“那個禁錮封閉時代的一股新鮮之風”。這些書從此改變了又一代人的命運和走向。
這是一個民族的悲哀,還是幸運?
狂想主義的執行者
中國,像一個巨大的獵物一樣成為日本人的靶子。
吉田松陰、福澤諭吉這樣劃時代的人物有這樣的想法並不奇怪。這個島國上早就有人想這樣做過,那個人就是被視為日本武神的豐臣秀吉。“……鯀之三韓、琉球,遠邦異域,款塞來享。今也欲大明,蓋非吾所欲,天所授也。”
1583年,在統一日本后豐臣秀吉就發出瞭如此狂言。此後豐臣秀吉更產生了“天皇居北京,秀吉居留寧波府,佔領天竺”的念頭。
在冷兵器時代,豐臣秀吉的野心顯然只不過是紙上談兵,他三次出兵朝鮮,最後落得大敗而歸。終其一生,連鴨綠江都沒跨過。但是豐臣秀吉最狂妄的一個夢,延綿百年,成為後世日本人都欲實現的春秋大夢。
並河天民在1716年向幕府呈獻《開疆錄》稱:“大日本國之威光,應及於唐土、朝鮮、琉球、南蠻諸國。……大日本國更增加擴大,則可變成了大大日本國也。”這是日本“大日本帝國”的思考和行動樣式的最初版。
過了100年,這樣的大日本夢想接連不斷地出現在日本人頭腦中。佐藤信淵,一個學過醫,做過幕僚,當過私塾先生的地理愛好者在49歲的時候開始漫遊日本,或者在漫遊的過程中他對日本的地理侷限性感到了不滿。
這位既不是政治家,也不是軍事家,只是一個博物學者的普通平民卻在1823年寫下了《宇內混同密策》,討論日本未來的出路。當然,他的思路又和他的前輩們接上了:
甲 上兵伐謀(8)
“皇國日本之開闢異邦,必先肇始自吞併中國。……故此書先詳述略取中國之方略。中國既入日本版圖,其他西域、暹羅、印度諸國,侏離
舌,衣冠詭異之徒,漸幕德畏威,必稽顙匍匐、隸為臣僕。”
不能不令人驚訝,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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