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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讓那些自願者去採集藥物,進行熬製和提煉。那些由植物和礦石配製的藥物並沒有多大的效果,儘管最後他們都相繼死去,但是幾乎每一個患者都得到了治療。醫生對於在這場瘟疫中罹難的人們,先是一個治療者,然後成為了一個靈魂的安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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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人(六)(11)
在愛城能夠得到治療。這個訊息對於處於絕境中的人們,無異於看見了生命的曙光。城外大量的人湧進了愛城。
每天早晨,一開啟城門,那些患病的和沒患病的人們潮水般蜂擁進愛城,他們扶老攜幼,趕著牛車馬車,不是拉著他們的自視為貴重的傢什,就是拉著奄奄一息垂死的病人……愛城變得混亂不堪,街頭上和綠地上到處是那些外來者搭建的臨時棚舍,孩子因為飢餓而啼哭,大人們因為剛剛失去親人而悲哭。愛城,成了一個正飽受瘟疫肆虐的人間地獄。
每天傍晚,老捕鼠員就帶著十幾個捕鼠員拉著幾輛大車,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城去。大車上掩蓋著草做的氈子,氈子下面是這一天裡死去的老鼠和人的屍體。他們要趕到距離愛城很遠的地方,挖一個深坑,將這些屍體掩埋。早先,丫丫說用火焚燒的效果最好,那些肆虐的病魔會隨著屍體的燃燒,被徹底焚滅。但是一個星期過後,就沒有那麼多的燃油和乾柴了,就只有深埋,在深坑裡撒上石灰,然後將屍體拋進去……
埋屍體的工作非常辛苦,老捕鼠員每次回到愛城,都已經是深夜了。他不再喝酒,囫圇著迷糊一會兒,等到黎明的時候,又帶著捕鼠員出去了,去收集那些死屍,或者幫助將那些患病的人送往愛城醫院。捕鼠局的工作不再是捕滅老鼠了,捕鼠員成了殮屍工,成了救護者。
但願我不會被瘟疫奪去性命,我希望能夠活到災難被消滅,我要用自己鮮活的生命去贖罪。老捕鼠員說。
老捕鼠員已經和追兇者見了面,是他自己主動去見的。
兩個追兇者突然在愛城消失了,這讓老捕鼠員感到不可思議。他已經做好了償命的準備了,他不想再逃了,不想再被折磨,他想要一個乾脆的了斷。但是那兩個追兇者卻不見了。
他們可能離開愛城了,他們或許不想殺你了,或者是不認識你了。我這麼跟老捕鼠員說。
不可能,有恩必報,有仇必報,是他們的規矩,恩仇比天大,他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報不了仇,他們寧可死。老捕鼠員說,他們一定還在愛城。
那他們呢?我說。
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得去收拾那些屍體去了,我已經準備好了,他們可以隨時殺掉我。這也好,大家埋葬那些病死的人的時候隨便也就把我一起埋了,懶得另外還單獨挖坑,費時費力。老捕鼠員說。
我安慰老捕鼠員說,不會有事的,再大的恩仇,也會被時間淡漠的。
然而這一天,那個穿黑衣的黑狼卻突然出現在了街頭。他顯得十分悲傷,他到處尋找車輛。我走過去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幫助,他點點頭。我叫了幾個捕鼠員跟著他一塊兒,到了愛城一家小旅館,在一個陰暗的房間裡,我看到了那個被稱之為血鷹的追兇者,他已經死了。
血鷹也是得鼠疫死去的。原來我們不見他們的這些日子,是血鷹得了病,黑狼在陪伴他,並天天跪在地上乞求天神保佑,降臨福祉,幫助這位年輕的復仇勇士戰勝病魔。但是幸運之神卻並不眷顧於他,病魔讓他飽嘗痛苦,讓他的殺氣和鬥志消失殆盡,最後在陣陣呻吟中含淚離去,但是他的手上卻是至死的時候都還拿著他的劍。
我們提出要將“血鷹”抬出去掩埋。這個失去了女兒,又接著失去了被自己視為親生兒子的頭人沒有反對,他的臉上已經不見了悲傷,而是鋼鐵般堅硬的憤怒。我是第一次接近這位追兇者,他的年紀很明顯的要比老捕鼠員大許多,但是身子骨卻被長年的風霜雪雨煉得非常硬朗,像一塊粗糙的石頭。
就在我們準備將血鷹拉走的時候,這位頭人卻一把撕扯下他身上的紅色衫子,抽出利劍,在我們的驚愕中將血鷹的頭顱割了下來,用衫子包裹起來。看著那不斷滴漏出來的血水,我顫抖著聲音問他為什麼要這樣。
我得帶他回去,將他的頭顱和仇人的頭顱與我的女兒埋在一起。頭人說,這是我們部族的規矩。
鼠人(六)(12)
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隨便殺人,也不能把頭顱帶著。一個捕鼠員說,你們有你們部族的規矩,我們愛城有我們愛城的法律。
頭人眼睛一瞪,要發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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