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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籮跟司機報了地址。司機很識趣的點點頭,邁巴赫流線一般滑了出去,車內頓時一片的寧靜。
田籮擺弄著遙控器。操作並不如想象中的簡單。剛剛還百般花樣的機器人,現在只能艱難的一個跟頭接著一個跟斗的翻。
那個太子黨,竟然第一次,讓她覺得如此陌生。
他知道她的一切。包括弱點和死穴。
這些年,他操縱她,就像操縱手裡的機器人。
一舉一動,都在控制之中。
只不過,尤子傑玩膩了,把機器人送給了她。
而他,卻握著她的專利權,即便明明不需要,別人,卻是碰不得的。
她田籮,從來都是在最恰當的時候,做最恰當的選擇。
莫小白,如果堅持,也許,連你也會,被犧牲。
犧牲品,一個就夠了。
7天,也是不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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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籮好不容易跟另一個秘書換了班,把陪伴尤子傑遊覽祖國大好河山的任務給移交了出去。對方是去年剛進公司的女高翻,聲線清脆,個性活潑,最重要的是,長得還是一俏佳人。田籮想著,這樣的小美女,尤子傑總不至於故意給什麼刁難。對方聽說是給大名鼎鼎的York當導遊,頗費了一番功夫,才把時間給騰了出來。臨出發,還笑著打趣:“不知道有沒有那個榮幸,今天輪到我也過一把邁巴赫的癮,老天爺啊,保佑尤總千萬千萬不要看上咱公司配的大奔。”
田籮把一切手頭上的活都安排好了,才急急忙忙買了花往醫院趕。莫小白今天要出院了。
當鴕鳥,從來都不是田籮的性格。雖然她愛隨遇而安,卻從來不逃避事實。就蘇然的話來 說,這也算是田籮獨一無二的堅強。
到了醫院,卻發現莫小白的病房裡堆滿了人。大多都是莫小白的同事,其中還有幾個小護士,連特護也在裡頭。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女同事和小護士,圍著莫小白噓寒問暖,細心的幫他整理著各式各樣的用品。男同事則幫他把屋子裡堆得到處都是的花和水果之類往外頭一趟一趟拿,還有人不忘打趣:“莫參,您這些個禮物,怕是得派個貨車來裝才裝得完。”
田籮一看這勁頭,再看自己手裡那束包裝精美,體積更算不得小的花,不由一陣無奈。瞅著正巧有個男同事手裡捧著兩個花籃經過,便順手把自己的花束遞給他:“不好意思,還拿得下麼?這個也一塊吧。”
男同事也回了她極其無奈的一眼,艱難的從懷中空出空隙:“這兒,您看塞得下不?”
倆人站在門口,聲調也不高。莫小白卻看見了,在房內笑著:“拿來給我吧,那花。我自己拿著。”笑得可算是丰神俊逸,又一早穿戴整齊了的,站在萬花叢中,迷得一眾異性眼睛冒心。
田籮沒來由的就覺得心裡一酸。眼淚差點沒忍住。
莫小白已經走過來接過了花:“不是說有重要接待任務,這幾日都忙麼?我是做了心理準備你來不了接我,怎麼倒跑來了?”
田籮點點頭,好不容易穩住了聲音:“跟人調了班。就想要來看看你。”
莫小白的神情就更顯愉悅:“籮籮,就這麼點事,有那麼捨不得麼?”
田籮又點點頭:“恩,捨不得。”
莫小白望著她,眼裡的光晶亮:“你開車來的?到外面去等我一會好麼?這裡人多,我安排完這兒的事就過去。”
田籮很順從的,臨走還不忘跟房內一眾人等一一打了招呼。有男同事開莫小白的玩笑:“莫參贊,真羨慕您。剛回國任職,就找著這麼漂亮的女朋友。”
田籮聽不清莫小白到底回答了什麼,只覺得若不趕緊離開這兒,會有一種想哭的衝動。醫院的味道,果然太過刺鼻。
出了醫院,田籮在小花園裡找了個長椅坐下。冥冥中覺得有些熟悉,仔細一辨認,竟是那日清晨送莫小白住院,自己坐過的地方。那一日,她就在這兒,聽莫小白的母親對她說:“那孩子一個人在國內,必定不能事事顧得周全,田小姐,希望你能多擔待。”
田籮其實也不確定,自己能否擔待,但,卻是百分百的確定,如果可以,任何事,她一定,會為他顧得周全。
這一次,沒有碰到打掃庭院的阿姨。花園裡已經沒有了落葉,地上乾乾淨淨。抬起頭,陽光被隔在了斑駁的樹蔭之後。樹葉太過茂盛,竟連一絲光,都沒有穿透出來。
“籮籮。”田籮聽到身後,有柔柔的聲音在叫自己。
回過頭,莫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