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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開始趨於平穩。
尤殿一直繃著的眉頭,也慢慢放了開來。
白大褂的老醫生,拍了拍田籮的肩膀:“繼續跟病人說話吧,他的情況穩定下來了。是好事。小姑娘,幹得不錯,不要停,一直說。”
眼淚滑到尤殿受了傷的臉頰上,田籮趕緊伸手擦掉。怕碰到了他的傷口,他會很疼。
她趴在他的枕頭邊上,依然輕輕的:“尤殿,我給你講故事吧,好麼?我會一直講,一直講,就算累了,也不停下。我會講到你醒來為止。”
田籮看著醫生們,不斷更換著尤殿身上的儀器。時不時地翻開他的眼皮,檢查一下狀況。
“尤殿,你醒了,要答應我一件事。以後,再也不要酒後駕車了,也不許超速。”她輕輕地,撥了撥他額前的發:“尤殿,你這個壞孩子,從來不願聽我的話,只許我聽你的。可是,這一次,一定一定,要聽話,知道麼?”
呼吸器很平穩,一波一波地跳動著,起伏得極其規律。
看來,是睡過去了。
不知道,這樣的情況下,會不會做夢?
田籮握著他的手,一直沒有放開。
隔離窗外的林秘書,依然拿著手機,盡忠職守地彙報著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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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應該是直接飛出了交流道,甚至連撞上護欄的餘震,尤殿都還能強烈的感受到。失去意識之前,也只覺得呼吸很疼。每吸入一口氣,就好像肺要炸開一般。
車裡的音樂早已經聽不清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朦朦朧朧中,似乎有人,在他耳邊不停地說話。尤殿很努力地想要聽清,可是太疼了,只隱約感覺,似乎是在說故事。就像小時候,他在尤子傑的房間裡,聽到的故事一樣。聲音好溫柔好溫柔,溫柔得讓他覺得心安。許多事,在腦子裡不停地轉,可是,真的好累,累得沒有餘力再去想任何事。沉沉地睡過去之前,看到的,是空空蕩蕩的,坐落在美國的大房子。
他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吃飯。傭人會在規定的時間裡,準備好豐盛的飯菜,其他的,就剩下他自己。
家庭教師總是在標準的時間裡,一刻不差地出現。一撥換過一撥,直到把他一整天的日子都消耗殆盡,當他再次躺回到床上的時候,會有人為他關了燈。甚至不需要等他入睡。因為,他已經太累。
學校裡,有許多的夥伴,叫著他的名字,圍著他轉,可是,他不能跟他們玩太久,也不能把他們帶回家,因為,他沒有時間。他的時間,早已經奉獻給了所有的家庭教師。
他從來沒有問過為什麼,為什麼他要比別的孩子,學更多的東西。
每一次,跟著父親出去應酬,無論是怎樣的場合,當大人們對他露出假惺惺的笑容,對他彬彬有禮的應對抱以讚美,他就會在心底裡笑。原來,這就是不停學習的功用。可以看懂這個世上,任何一個人的內心。
後來,他進步了。他可以輕易地操控學校裡的孩子們。從此,他們變得再不是他的夥伴。他們把弱點、需求,都統統擺在他的眼前,讓他有種不可一世的自傲。
再後來,他開始學著操控身邊的大人,包括他父親身邊的大人。當然,他還是會偶爾失手。父親的秘書,總是盡忠職守地為他幹著各式各樣善後的工作。
他不喜歡父親的秘書,無論換了誰,都讓他覺得厭倦。所以,他儘可能地讓自己不失手,於是,他父親的秘書,出現在他身邊的次數,隨著歲月的成長,越來越少。
直到有一天,他去探望許久不見的堂哥。York在很小的時候,就跟著爺爺住在另一個城市裡,他們見面的機會並不很多,即便有,也不大令人印象深刻。直到最近, York為了上最好的學校,被爺爺踢出家門,獨自一人來到了他所在的城市生活。
不,不是獨自一人。他還帶來了他的保姆,一個叫Ann的美麗的金髮女郎。
Ann陪伴York已經很久很久了。
Ann是爺爺給York挑到的,畢業於一所算不得出名的大學的家政專業。
這是尤殿第一次見識到,什麼叫做保姆。
她陪著York一塊寫他學校里布置的作業,在York上家教課的時候,端上切得整整齊齊的水果,細心地擺在York的左手邊上,讓他能一伸手,就夠得著。每一天,她會詢問York,今天想吃什麼。然後按照York的喜好,做他愛的晚餐。她還會做各式各樣的漂亮的小糕點,拿來逗York開心。即使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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