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2/4 頁)
沈清手握長劍安靜地走在山道上,身後跟的是與他出生入死的師兄弟們。
山道越往裡走就越狹窄,兩邊的峭壁幾乎抱合在一起,遮住了天,遮住了陽光,投射出一道黑漆漆的陰影。
沈清抬頭看了看高聳的山壁,胸口壓抑的難受,總覺得兩旁的山崖彷彿隨時都會傾軋下來一般。
“大師兄……”黎驍捱到他身邊抓著他衣袖喃喃道,“這裡怪可怕的。”
沈清只是看了他一眼,並未開口安慰,回頭望向黑暗中彷彿消失了的來路,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重。
幸好,這山道的方向從未改變,筆直向前,而且似乎也並不長。
當耀眼的光線從狹窄的山道中投射進來時,饒是沈清這樣的心性,也不由鬆了一口氣。
他微微提氣,腳下瞬間生風,三尺離地,朝著那亮光,疾馳而去。
通紅閃亮的光線瞬間刺痛了他的眼睛,沈清以手遮掩,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可是下一瞬,他就因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眼前竟是一個巨大的血池,內裡岩漿翻滾,血腥味瀰漫。
方才踏出山道前全身的陰冷之感彷彿還未散去,下一刻,面板卻馬上感受到了一陣要被灼燒般的炎熱。
在血池的四周,零零散散躺倒著數十個修者,都是此次與他同行的晉南劍修,只見他們或躺或坐,神色憤怒恐懼,卻動彈不得,也發不出聲音。顯然是被施了什麼法術。
沈清長劍一橫,攔住身後跌跌撞撞,嚇得雙膝發軟的師弟們,目光卻掠向血池後方,冷冷道:“你們是什麼人?”
只見離血池數十米遠的地方,整整齊齊站著數百個黑衣勁服的青年劍修。
只見他們十人一排,整齊站立,目光直直地望向前方,冰冷堅毅,沒有一絲搖動,彷彿是人偶一般,對沈清的提問充耳不聞。
可是,他們眼中所投射出的某種熱血殘酷,卻又讓人清楚知道,他們並非受人控制的木偶。
“將軍,這是最後幾個了。”一個冷冰冰如毒蛇般的聲音突然傳入沈清耳中。
他抬頭望去,這才發現,在那群黑衣男子的正前方站了一個裹著灰貂錦裘的男子。
男子看上去三十左右年紀,面容俊朗,面板是蜜色的,卻有著一雙眼角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渾身慵懶而隨意,舉手投足間卻散發出難以名狀的威懾氣息。
只不過,此時此刻,他的面色蒼白,腳步有些踉蹌,正皺眉看著那沸騰的血池,嘆息道:“準備啟動陣法吧。”
“將軍——!”扶著他的黑衣男子神色大變,顫聲道,“將軍!你的身體怎能再……”
灰袍男子揮揮手打斷他的話,目光望向沈清,唇角微勾:“到了這種時候還能力持鎮定,倒也算是個人物。你叫什麼名字?”
沈清緊緊握住手中的長劍,緩慢地踏前幾步,儘量地忽略掉手心和背脊的汗溼,沉聲問道:“你們不是晉南的修者?這血池中封印的是何物?”
是的,這個巨大的,沸騰著炎灼之氣和刺鼻腥味的血池正是一個巨大的封印。這世間知道這種禁忌封印的人並不多,可是沈清卻不知為何,第一時間便想起來。
許多年前,他曾見夏翎在翻閱一本古籍,那本古籍用特殊的材質做成,封面一片空白,沒有題目也沒有署名。
夏翎翻了幾頁丟在一旁裹衣呼呼大睡,他忍不住拿起看了幾眼,書中全是一些奧妙符陣的講解,其中一個便是這以血為媒,以炎為介,以熱流為符線的——血咒結界。
當時,他猛然合上那書匆匆離去,心中翻騰驚駭,卻下意識地強迫自己忘記,忘記。
是的,忘記!因為唯有這樣,才不會覺得那個人離自己越來越遠。也唯有這樣,才不會想起許多年前眼睜睜看著她被人帶走卻無能為力的一幕。
那灰袍男子聞言顯然一驚,瞧著他的目光甚至帶上了幾分欽佩:“若非解開這血咒結界需要大量精血冤魂,我倒真有些捨不得殺你了。”
“將軍,既已有這些生魂血祭,將軍何必再以身犯險?”站在灰袍男子身旁的黑衣男子滿臉焦灼地勸說,“將軍剛剛才承受過一次封印反噬之力,若是再承受一次……”
“墨七,你無須多言。”灰袍男子淡淡道,“只要能取得這血咒結界中的古魔精魂,不僅能令韓煜的赤猷劍威力減半,更能助主上成就同契歸元,神功大成。我既然答應了主上前來晉海,便自然要做到。更何況,你我性命皆為主上所救,如今便是還給他也是理所應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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