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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去的手一點點放下收攏,韓煜猛然將女孩纖瘦的身體緊緊擁入懷中,恨不得融化在骨 肉之中:“他好端端地被囚禁在暗室之中。明日我帶你去看他。”
囚禁?夏翎先是一驚,隨即醒悟過來:“師兄……師兄體內被赤猷種下了魔種。 我聽到赤猷說,他要與師兄融為一體,以覆滅整個人界為代價,向神域討回血債。 我記得,赤猷不是你手中那把魔劍的附體神魂嗎?他究竟是什麼人?”
韓煜伸手輕輕整理著她凌亂的鬂發,空著的右手握緊又鬆開,柔聲道:“鹿鳴 已經來了,先讓他看看你的眼睛。”
鹿鳴檢視了夏翎的眼睛與身體一遍又一遍,額頭豆大的汗一滴滴落下來:“夏 姑娘,請問你的眼睛是何時開始看不見的?”
夏翎側頭躲開韓煜輕撫的雙手,道:“大約半個月前。”
鹿鳴滿臉不解,又是搖頭,又是嘆息。直到韓煜都不耐了,鹿鳴才戰戰兢兢 道:“恕老夫醫術淺薄,實在診斷不出姑娘是因何眼盲。無論是靈息運轉,還是身 體狀況,姑娘的眼睛都沒有什麼問題。可你又確實看不見了,倒好似視物的能力被 什麼封印了一般。”
他滿心疑惑地摸著鬍子,眉頭緊緊地皺著似能夾死蒼蠅,最終還是忍不住嘆息 道:“唉,如果說這世間還有人能醫治姑娘的眼疾,恐怕只有醫神曲臨淵了。”
醫神曲臨淵!夏翎呼吸猛地一滯,幾乎能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彷彿要從喉 嚨口蹦出來一般3
韓煜以為她在傷心,環抱住她道:“放心吧,我能闖墮魔谷一次,自然能闖第 二次。我向你保證,一定會讓你重見光明!”
夏翎心中一悸,這溫暖的懷抱,讓她如坐針氈。
睡到一半醒來,夏翎只覺得渾身泛熱口乾舌燥,摸索著起身,卻馬上被人 擁住。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懷抱,讓她渾身陡然一僵。
~還未來得及反應,溫涼的杯口已經湊到唇邊,伴隨著韓煜輕緩的聲音:“渴 了嗎?”
這種時候,當真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夏翎不知道為什麼,當年她身為愧儡面對陰狠腹黑的主人時,還偶有反抗之 心。可如今雙目不能視物,時時刻刻聽到韓煜悠遠的聲音,感受他溫柔的碰觸,卻只覺得惶恐和不知所措。
當年,她只有畏懼,只有仇恨,只想千方百計地遠離。
而現在,她猜不透這個男人想要做什麼,更理不清自己該如何應對。說恨,在
絕望的時候自己卻會向他求救;說懼,當年清澈如水晶般的小男孩又何嘗不讓她憐惜;說愛,只需想到那十年中無數個屈辱痛苦的曰夜她就渾身戰慄,夜不能眠。
她小心翼翼地接過茶杯,避開他的碰觸,小口小口地喝光杯中溫熱的水。
空杯馬上被他接過去。夏翎下意識地蜷縮在床的裡側,輕聲道:“現在是什麼時辰?我能不能去看看師兄?小曦呢?你有見到他嗎?”
房間裡一片死水般的靜寂,靜得夏翎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苦於神識修復中靈 力無法動用,她只能握緊左手手腕嚴陣以待。
韓煜終於動了,一隻手猛地扯過她的手臂,另一隻手緊緊地扣住她的下頜,聲 音中帶著幾分笑意,卻冰冷到了極點:“夏洛,你還要跟我裝腔作勢到什麼時候?” 夏翎只覺得灼熱的氣息吐在自己臉上,扣住下頜的指尖猶如燒紅的烙鐵緊緊地 鉗制著,疼痛難忍。她閉著眼,勉力開口道:“韓煜,謝謝你來救我——”
“你信不信,我馬上便能讓你身後的白觴魂飛魄散?”韓煜打斷她的話,漫不經心地笑著,“你信不信,我翻手之間就能讓你師兄沉淪魔道,癲狂毀滅?”
低沉喑啞的聲音帶著幾分柔和笑意緩緩吐在耳邊,猶如愛人的低訴,甜膩的情 話,可夏翎卻無法抑制地渾身顫抖。
她的雙手垂在身側,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終於,她猛地睜開眼,冷笑 道:“那麼,你想要我怎麼做?還有什麼險地需要我去為你開路?還有什麼男人需 要我去勾引?抑或我言語多有冒犯,你是否要將我丟入金蟒銀蟒洞穴中好好懲罰一 番,我的主人?”
話一出口,夏翎便後悔了,恐懼、內疚、矛盾和自暴自棄般的絕望讓她面容蒼 白如雪。被鉗制的下頜痛若火燒,可她卻如冰雕一般,黯淡了雙目,握緊了拳頭; 一動不動地跪在床上。
鉗制住她下頜的手一點點鬆開,熾熱的溫度也逐漸褪去,轉為寒冷與蕭索。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