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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人能僥倖存活?!
突然,肩上一暖,寬厚猶帶溫度的裘衣披到她身上,一雙手從後面攏住她,將她緊緊抱入懷中,低沉的聲音宛若鐵石相擊:“這世間有能耐釋放出如此巨大雷陣的,唯有一人。沒想到,他的實力竟已到如此地步,便是主上親臨,恐怕也難以匹敵。”
“放手!”金鱗狠狠地掙了掙,身後的人卻越抱越緊,聲音貼著她的耳畔,低啞輕軟,卻斬釘截鐵,“我本就不會放你走,如今晉南危機重重,命懸一線,我更不可能放你去送死。金鱗,你就死心吧,乖乖待在我身邊,讓我好好守護你,不好嗎?”
金鱗雙目微紅,咬牙狠狠道:“華無應,同樣的話要我說多少遍?我生於晉南,長於靈虛門,只要你一日不歇了攻打晉南的念頭,我們就只能是死敵,我永遠永遠都只恨當初為何要救你一命,如今卻讓同門師兄妹陷入生死之境!”
“你一心護著念著你的同門,她們卻可曾回報你同樣的感情。”華無應冷笑道,“當日我遭符陣反噬,不慎跌落血池,千鈞一髮之際撕碎傳送符逃離,三魂七魄卻依舊被赤猷撕咬的支離破碎,以致記憶全失。是你將我帶回靈虛門中悉心照料,那三年我雖渾渾噩噩,百病纏身,卻也清楚記得,你那些所謂的師兄妹對靈力全失的我都是副什麼嘴臉,又是怎樣在背後嘲笑你暗戀那姓鄭的短命鬼,卻被棄若敝履。”
“那是我的師兄,不要在我面前一次又一次侮辱他!”金鱗怒不可遏,正要回身怒叱,卻忽然聽到一個似熟悉似陌生,又讓她莫名膽寒的聲音從千里之上的高空,幽幽響起。
晉南沿海邊境,躊躇徘徊在通往血咒結界之路上的黃吉終於下定決心闖入石壁通道之內,原本春日溫煦的天空卻陡然一陣暗沉,緊接著幽藍陰雲遍佈上
空,猶如一個巨大的牢籠般將晉南晉北所有人團團籠罩。
“發生什麼事了?”黃吉皺眉自語,心中有些惶惑不安,身邊弟子們恐慌疑惑的神情和議論,更讓他煩躁焦慮,“吵吵嚷嚷的成什麼樣子!還不隨我進去捉拿叛徒沈清和夏翎?”
然而,黃吉話音剛落,便聽到西南方向一聲轟隆巨響,幽藍冷光瀰漫天際,猶如魔神的陰冷笑臉,讓人心悸膽寒。
“掌……掌門,這地方當真詭異的緊。”三年前曾來過這裡的低階修者顫聲道,“說不定如今天現異象,正因為大師兄……沈清他們誤闖禁地,喚醒了古魔。掌門,我們萬萬不可踏入此地……”
“唰——!”凌厲劍光閃過,那畏縮後退的修者驚恐地睜大眼,喉嚨處鮮血迸濺,劍光消失,頭顱便咕嚕嚕滾落在地上。
黃吉長劍歸鞘,冷聲道:“誰敢再妖言惑眾,違令退縮,別怪我劍下無情。”
陰暗幽藍的天空下,天奎宗的弟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色慘白,不知所措。
突然,一個男子略帶沙啞的聲音突然大喊:“聽說那夏翎手中有數不盡的靈丹妙藥飛劍神器,今日錯過良機,豈不是要便宜其它門派?我願意追隨掌門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黃吉放眼望去,只見那是個三十歲上下的男子,修為低下,身形樣貌很是普通,唯一出奇的是他臉上細細碎碎的疤痕。
“好!”黃吉忽略掉心中對他陌生面容的懷疑,揚聲笑道,“只要你們肯跟隨本掌門擒拿叛徒,建立功勞,來日回到門中論功行賞,我黃吉定然不會虧待各位!”
仙丹妙藥與靈寶神器的誘惑讓修者們的貪婪之心又蠢蠢欲動,終於掩蓋了恐懼和驚慌,齊聲道:“我等願追隨掌門,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望著眼前激揚的人群,那率先開口響應黃吉的男子低頭露出得意的笑容,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住拳頭,無聲呢喃:姐姐,你快去死吧。你若不死,我可是困擾的很呢!
眼見眾人拔出長劍,小心翼翼地走入石壁通道。卻突然,一個悠然溫潤的男子聲音從廣闊無垠的天空之上響起,清清朗朗,磁性宛然。
然而,便是這樣聽起來溫和無害,略帶羞澀的聲音,卻讓男子臉上得意的笑容陡然消失,髮絲遮掩的臉上疤痕統統扭曲糾結在一起,猙獰若厲鬼,怎麼都無法掩飾那雙眼中透露出的震驚,恐懼和扭曲般的嫉妒。
“天煞一萬七千九百九十九年十月,我青嶽宗宗主韓煜,願求娶夏翎為妻,以太古神器夕闕劍為聘,晉南晉北萬千修者為媒,天地為證,永結同
好!”
“夏翎——?!”金鱗望著幽冥雷雲密佈的天空,難以置信地重複,“韓煜要娶夏翎為妻?!”